黎幹披頭散發,被砸得遍體鱗傷也不敢吭聲;而霍忠翼則哀嚎不已,求各位惡少年高抬貴手。
高岳有些不想看下去,便轉過臉來。
鴻臚水官莊案牽出王公素、王維榮,而這兄弟倆又攀出霍忠翼,霍忠翼自然牽出黎幹,罪名是黎幹深夜密訪霍忠翼宅,詭道譙圖,詛咒太子(當然現在是皇帝),企圖搖動儲君,毀我唐的國本。
這個罪行已是無法原諒的了。
王公素和王維榮一起被杖殺在宮中,埋在何處,無人知曉。
不過,卻沒有提到韓王,也沒有提及韓王傅吳仲孺,看來李適很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
同時,從李希烈那里歸來的敕使邵光超,剛剛抵藍田驛時,就被御史臺的人截住,當場查獲許多勒索來的贓物,光是李希烈所贈的賄賂就用絹五百匹、金銀器皿數十件,還有二百斤上等黃茶。
邵光超當即就在驛站里遭了杖刑,杖了足足五十八下,終于不再慘嚎,徹底斷了氣。其他出行的中使宦官,聽說邵光超的下場后,嚇得把自各處勒索來的賄賂扔在深山荒野外,再也不敢帶回。
一時間京城交口相傳:新皇登基可謂是真的“圣人出,山河晏”,我唐中興有望矣!
“那汾陽王.......”劉德室問了句。
“身為尚父,除去一月有七日朝會外,其余的日子就只能呆在王府里,風輕云淡下去了。”高岳悠悠地嘆了口氣,接著心中如此想到:“可,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大明宮紫宸便殿內,御史中丞竇參、司農卿白繡珪雙雙入對,而皇帝的身旁,居然是小宦官霍競良在侍奉,不,現在這位已剛剛晉升為新的內侍,并且剛剛從藍田驛回來。
霍競良去藍田驛的使命就是:帶幾名中使追上去,在驛站里杖殺了黎幹和霍忠翼。
而正是霍忠翼將他從道州帶來,還算是他的養父。
這在唐朝也是數見不鮮的——皇帝想從**上消滅這兩位,但又不好直接踐踏法律,便先宣布個罪名將其長流嶺南,而后再派人在驛站里下手,或是棍杖,或是鴆酒。
藍田驛這短短幾天內,一名宰相經此被流放,三名大臣中使在此被杖殺,真的可以說是鬼哭狼嚎、腥風撲鼻。
李適為了讓霍競良和死掉的霍忠翼劃清界限,便賜名“忠唐”,自此便叫霍忠唐。
皇帝將司農卿喚來,是宣布此后內莊宅使的產業歸司農寺打理,并對白繡珪說:“神策軍那邊,你要給朕想個辦法,此后營城使和募軍使的差遣也要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