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只是時常和莘若煉師談玄,所以入觀隨俗而已。”
高岳望望薛瑤英,暗念道李萱淑啊李萱淑,你和這位攪在一起談玄,怕是原本積極健康的三觀會受影響的。
那邊,唐安舉起羽衣的衣袖,腰肢上的玉佩叮咚數聲,輕巧地轉了個半圈,故意對著薛瑤英問,“這身羽衣好看否?”
“好看,當然好看。”薛瑤英贊不絕口。
鬧得高岳也不由自主盯著唐安看了兩眼,心中想到這李萱淑cos女冠的扮相著實不錯,用那位后世的白居易的詩形容起來(這位寫女子真的是一絕)是再貼切不過,于是便脫口而出:
“姑山半峰雪,瑤水一枝蓮。”
結果吟出這句詩后,場面霎時無聲,高岳頓覺不妥,三位男女都有些尷尬地立在道觀內外,唐安算是達到目的,可還是羞紅了整張臉。
這首詩她以前從沒聽過,還是第一次從高岳的嘴里蹦出來的。
“逸崧啊,你自己說的啊,投詩獻媚,必須要任責的,明不明白?”薛煉師在高岳身旁,輕聲說到。
“我,一時沒能......”高岳解釋說。
“婦家犬!”那邊氣得唐安指著高岳叱到。
“你答應過岳的。”高岳也生氣,這公主出爾反爾。
結果,唐安說答應不喊你婦家狗,可婦家犬、婦家猧子卻不在其列,照喊不誤!
有本事你報復,敢喊我聲李萱淑試試?
高岳難堪又無奈,當即就說要告辭。
“記住,先去潘炎、崔造那里,他倆就在近時要去求陛下。”唐安覺得今日取得大勝利,得意洋洋。
高岳心想公主的情報和建議也是對的,便拱手道別,急忙溜走。
看到高岳慌張離開的背影,唐安十分快意,走過來牽住薛煉師的手,悄聲說“若真的如那婦家犬所言,宋煉師難逃一劫的話,那么莘若你可接管至德女冠。”
一聽這話,薛瑤英眼睛陡然冒光,但她隨即又將其掩蓋了下來,很謙虛地說我個罪臣的妾室,本已隔絕俗念,辟谷山林,現在卻讓我當女冠的觀主,怕是不太合適吧?
“怕甚,我讓阿母去對阿父說。”唐安表示這事就這么決定了。
過了半個時辰,高岳已在潘炎家的庭院當中。
戶部郎中崔造,也為劉晏的得意門生,從前向來與令狐峘號稱劉晏的左膀右臂的,現在正為外甥源休叛逆和遭處決而心神不安。
他害怕,源休的死會牽連到自己。
可高岳卻進來,對崔造行禮后,對他說勿憂,可向圣主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