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中官如實回答,方才我們打竿射獵時,淇侯來過,然后靈虛公主也來了,可很快兩人便并轡齊驅,去追捕更多的獵物去了。
“!”郭鍛拉著韁繩,是滿臉的驚嚇。
洞扉里,火光下,靈虛滿面的酒暈,將箍環扯下,披散著如云的黑發,錦衣的圓領也半開著,眼神迷離,對著高岳慢慢地,像只貓般地靠過來。
高岳被她的陰影罩住,背脊死死貼在巖壁上,“靈虛......”
“叫我萱淑!”靈虛嗔怪。
“是,是,萱淑,你冷靜點。”
“冷靜?本主很冷靜,外面雨這么大,洞扉里也只剩你我兩人,以后怕是再也沒有如此的良遇,高郎你知道嗎?奉天后,我始終覺得,我就是你的,我這個人是你的,不是別人的。”
“不,萱淑你誤會,那時我只是為了大唐的社稷,做了我應該做的,你千萬不要有什么感激的心理。”
“現在本主做的,也是應該做的。”靈虛說著,手便摁在了高岳的腿上。
高岳只覺得香氣襲來,然則他還保存著理智,便要推搡李萱淑,“你冷靜點,菩薩在看著呢......”
“那菩薩知道不知道,本主的心里有多難受。”靈虛的淚珠打著轉轉,“只求高郎略一溫存,施以甘霖。”
雨似乎有些小了,郭鍛騎馬來到更北面的楓林前,就把幾位心腹給喚住,“就到此為止吧?”
“這怎么可以,判司?淇侯和靈虛公主還沒有蹤影呢!”一名心腹急忙抱拳說到。
結果郭鍛狠狠抽了他一鞭子,“癡兒,淇侯和靈虛公主需要你去找?那義陽公主不是去尋了?”
這話說的幾位巡城司的軍校,是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
“我們做圣主鉤矩這么多年,你們懂不懂?有的事情本是芝麻大的,我們把它鍛煉成蘿卜那么大,那便是功勛;可有些事情有千鈞那么重,誰敢往秤上去掂量?別過問,你我是吃不住的。”
這番話果然說的幾位巡城司軍校毛骨悚然,各個佩服判司的行事。
村舍當中,皇帝心情郁郁,特別當他面前擺上馬宜駑一家做好的熱氣騰騰飯食時,更是有無從下箸的感覺。
皇帝又見到,一份笸籮當中盛著腌好的冷肉,他便吃了塊,知道這絕非是他今日所捕獵的,便詢問馬宜駑說,這是你招待朕的?
“是驢肉,用俺家死掉的那頭驢做的,死了就死了,皮能賣出去,肉還能吃。”馬宜駑回答說。
聽到這話,皇帝徑自將食箸給放下,周圍的女官、中官和學士們也都低頭,不敢再吃。
接著皇帝痛苦地用手扶著額頭,不再言語。
到了子夜時分,義陽公主總算把靈虛給尋到了,而后驅馬來到村社。
其后又過了半個時辰,郭鍛也把淇侯高岳給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