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云韶也坐到了床幾上,高岳指著妻子的膝蓋處,示意糖霜畢羅跳上去。
“嗚嗚嗚。”糖霜畢羅仰起頭,胡須抖動,不住地叫著,似乎表達對高岳的不滿。
可主人的臉色卻冷若冰霜,明明方才對那個雌性很溫柔的。
這種臉色對糖霜畢羅而言,是種無言而可怕的壓迫,最后出于畏懼,她還是跳上了云韶的膝上。
“糖霜,阿霓可是你的主母,以后不能喬模喬樣。”主人的話語傳來。
接著糖霜畢羅抬起大大的眼睛,看到主母有著四個小窩窩的酥手,壓了下來。
“雌性,你休想要征服我!”糖霜畢羅咬著牙,倔強地想到。
然而當她的腦袋,被云韶的小酥手給觸摸時,尾巴都開始炸毛了——那日在設亭內,她被眾人一起摸,羞辱和憤恨下,已記不得誰的手感各自如何了——可現在這感覺,這感覺,居然該死的肥美!
一刻鐘后,糖霜畢羅翻開肚皮,仰著脖子,眼睛瞇縫著,下巴上的白毛被云韶笑吟吟地來回撫摸著,不由得發出咕咕噠的聲音,這聲音表示她已經愜意到了極點,簡直比吸迷迭香還要舒坦。
這時,糖霜畢羅含糊不清地側過腦袋來,“已經回不去了......”
數日后,昭義軍前行軍司馬,前兵馬使李文通,前兵馬使石定蕃以下五十五人,悉數被斬于東市狗脊嶺下,以儆效尤。
同時,參加此次平叛的奉化軍、奉誠軍、昭義軍全體將士,忽然上了份震動朝廷的奏狀。
其實不單單是這三支隊伍。
先前在光復河隴戰事里建立殊勛的定武、義寧軍全體將士,也曾通過掌書記蘇延(權德輿入京后,由蘇延博士權代興元掌書記)所寫的奏狀,向朝廷表達了同樣的想法。
那就是語言委婉,態度堅決地拒絕皇帝給他們敘勛遷階的賞賜!
但這幾份奏狀不是直接給皇帝的,而是給中書省的,也即是先給高岳看的。
名字便是《咸寧郡王(渾瑊)奏請不敘錄將士狀》和幾乎相同的《檢校右散騎常侍定武軍使(高固)奏請不敘錄將士上中書狀》。
這數份奏狀高岳自己看過后,便又印制數十份,給其他執政及整個中書門下的官員傳閱,隨后又呈送給皇帝。
結果皇帝和執政們都大為震撼。
對于皇帝而言,這么多年來固定給立功將士的賞賜,便是遵循舊制,升遷他們的勛階。
之前播遷奉天城時,皇帝就曾統一升遷從龍赴難的將士勛官七階;后來光復河隴,平定洺州后也是如此。
可奏狀里,不管是河中、河東,還是興元、鳳翔的將士,都不愿意再接受升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