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寒風乍起。
許諾重新將長刀放置腰間,出了門。
他打開簡陋的房門,迎面而來的風雪差點把他吹倒在地。
感受著這風中裹挾著的寒意,才忽的意識到自己出門太急,只穿了一件薄衣就出門了。
他的隔壁門便是大文豪蘇青所住的地方,這個時刻那個屋子是空的。
許諾知道這個點蘇青應該又去書堂偷偷聽課去了,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回來了。
他的右手緩緩垂下,在刀柄上輕輕摩挲著,喃喃自語地回到屋里。
才剛坐回床沿,一陣敲門聲傳來,店鋪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年,小心翼翼的探頭往里面看了一眼。
少年看到許諾正在磨刀,立刻愣了一下,驚訝的說道:
“叔叔,你會刀法嘛?”
“能教我嗎?”
許諾啞然一笑,將長刀放置桌上,走上前摸了摸少年的頭。
“你為什么想學刀?”
“嗯...其實不是刀法也行的,只要是門功夫就好。”少年很認真的想了想,回答道。
“因為那個書席老師經常拿鞭子抽我,我想學功夫讓他害怕我,我聽其他人說書席老師膽子很小,我想用武功讓他害怕!”少年站在許諾的身前,滿臉憤懣的開口,時時磨了磨牙。
“我的刀法不能傳授給你。”許諾眼里的光芒在那一霎那消失了大半。
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是盡自己全力保護好眼前這位名為蘇青的少年。
雖說學刀可以讓蘇青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對于其他守護者來說,有自保能力,這是大善之事。
但...自己不同,自己的刀,氣勢太強了。
很難保證蘇青那凡人之軀能否承受地住,不被其內蘊含的法則撕破。
故而...不能傳授。
少年賭氣將頭撇向另一端,嘟著嘴,推開門,高聲喊道:“爹娘,許叔叔欺負我!”
許諾笑了笑,走到門口,只見在對面的一家店鋪內,出來一男一女,他二人慈愛的看著少年,少年的父親看著少年,拍打了一下少年的腦袋,看著許諾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
“小孩子不懂事,小哥你別介意啊!”
許諾含笑點頭。
少年的父親豪爽的笑道:“小哥,若是不嫌棄,之后有空常來我這坐坐,不瞞小哥你說,早些年釀了好幾瓶絕世好酒,改日和小哥你一同品嘗一番,不知意下如何?”
許諾哈哈一笑,內心泛起一股難言的情緒,這種情緒,他好久沒有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少年的母親,一位慈祥的婦人,年紀三十出頭,說不上大,性子溫和,從一些細節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幸福的家庭。
夫妻恩愛甚佳,孩子純良中帶著點淘氣,也給這平凡的生活多了一劑趣味。
也從那時候起,許諾平凡的生活里又多了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蘇青父親每日都會提一壺清酒,來到許諾這兒坐上一小會,二人把酒言歡,無話不談。
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皇權爭威。
到了最后二人,都是喝的醉生夢死。
每次都是白月高照,蘇青的父親喝的叮嚀大醉,身子都站不直,在蘇青母親一路抱怨,慢慢摻扶下,一步步踱步回家。
另一邊的許諾雖說他的仙力足以將酒勁散去,但他不愿。
這種...日子他好久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