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班主的心態很好:這座城若是混不下去,大不了就換城;天下之大,總有他們的容身之所。
只可惜奔波數年之后,郎班主終究還是老了…
阿定記得很清楚,郎笙遇到公子那天,是個綠意盎然的春天。
公子在回京途中,碰上了衣衫不整的郎笙,被丟棄在路邊的草叢里。
當時的阿定不知道,是怎樣一種力量在支撐著郎笙。
支撐著他從地上爬起來,拖著一副遍體鱗傷的身子。
來到公子的馬車前,請求公子收留他。
阿定只記得,他們向來寡情的公子,坐在馬車里淡淡的吩咐了一聲:“帶他下去醫治。”
之后便不曾再看他一眼。
后來被治好的郎笙,怎么都不愿意離開公子身邊。
他一個無一點武藝在身的人,妄想留在公子身邊自是行不通的。
不過好在他在戲班里呆過,身體的底子和柔韌勁兒都是有的。
于是他便從頭開始學,一點,一點,一步,一步。
踩過無數人的尸體走到了公子身邊,成了公子的近身侍衛。
聽著阿定講完朗盛的故事,阿爽嘴巴張了半天沒合攏。
“哇塞,沒想到盛哥居然這么厲害。”
朗盛聽到了他們在討論自己。
這讓他不禁有些恍惚。
他其實已經很久沒去想過,過去的事兒了。
如今聽阿定這般說出來,他恍然以為那是別人的故事。
朗盛低垂著眸子,目光深遠。
恍惚間他想起,多年前的滄州城,他也是來過的。
與此同時,盛京城里,好不熱鬧
街頭巷尾都在傳,蘇家大小姐又在家作妖了。
剛被關了半個月禁閉,昨兒才放出來。
今兒一早,又一次喜聞樂見的被她親爹罰去關禁閉,繼續抄經書了。
要說為啥用喜聞樂見這個詞?
那是自然是因為這蘇家大小姐,被關禁閉就跟她隔三差五就出街揍人闖禍一樣。
早已是家常便飯了。
禁閉關了百八十回,經文也抄了百八十回。
結果依舊死性不改。
可以說是冥頑不靈。
蘇府蘇家祠堂。
已經被關進祠堂的蘇漠,努力的拍打著門。
苦苦哀求道:“妹妹,好妹妹,我的好妹妹,你就放我出去吧。”
“你前面剛關了我半個月,昨晚才將我放出來,怎的今兒又將我關回來了?”
蘇璃一聽冷哼一聲:“既然你不知道為什么,那就好好的在里面反省,直到你自己知道為止吧。”
聽到蘇璃這么說,蘇漠不依了。
“哪有你這樣的?你不能仗著你管家,就胡亂行駛權力呀。”
“妹妹?”
“好妹妹?”
“你就把我放出去吧。”
門外的蘇璃在說完前面那句話之后便轉身準備離去,直接無視了身后祠堂里蘇漠的苦苦哀求。
瞧著她一路風風火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的模樣,在她身后蘇府的下人都不禁噤了聲。
雖然蘇璃平日里見誰都是三分笑意,但是她到底是掌管著整個尚書府后院的女人。
此時人又在氣頭上,面上帶著一層薄怒。
還是挺駭人的。
因此嚇得的她身后的一干小廝都戰戰兢兢的。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惹到了正在氣頭上的蘇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