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聽,他不聽,他不聽...
漢王拉長了臉坐起來,一眼都不鳥燕靖予,氣哼哼的走了。
“你叔真不講道理。”嬴黎也在旁邊氣哼哼:“下次別管他。”
燕靖予無言以對,招呼眾人散了,他也打著檢查的旗號溜了。
中午時分,出去的那幾百人回來了,報了情況,已經將匪窩里的婦女老弱都扣住了,問接下來該做什么。
“經活捉的山匪指認,被我們抓住的就是肖雄,昨夜襲營,他們也沒撈到好處,如今四下潰散,正好殺了這群婦女老弱,以儆效尤!”
漢王說的霸氣沖天,燕靖予卻一眼都不鳥他,平靜的問:“肖雄如今可還活著?”
“還有一口氣在。”
“那就好。”他這才轉向漢王:“四叔,侄兒以為,對婦女老弱下手,有損朝廷威嚴,大周國土,皆為子民,對待他們,當以招安為重。”
漢王拉長了臉:“現在說人家是子民了?你昨個兒不是還挺同意這丫頭說的,剿匪就要斬草除根嗎?”
“嬴姑娘并不是這個意思。”他看了一眼被漢王點名的嬴黎一眼:“百姓為匪,大多是為官府逼迫,或是饑寒交迫,或是含冤難訴,直接解決讓百姓流入匪徒的原因,才算是斬草除根,嬴姑娘的意思,便是這個。”
漢王懷疑的看著嬴黎:不是我鄙視這丫頭的腦子,你確定自己沒有強行解釋?
“那你的意思呢?”
“侄兒以為,應當請旨朝廷,寬仁為主,赦免山匪家眷罪責,不再追究,但所有山匪按律流放充軍。”他看著漢王,認真且從容:“那些山匪中有從軍之人,殺了太過可惜,如今正是用人之際,理當不計前嫌,再者,若是將他們趕盡殺絕,那往后剿匪一事必定難上加難,山匪知自己結局慘淡,必定拼死抵抗,于我們不利。”
他說的很清楚,嬴黎都聽懂了,細細的瞧著他,不住的跟著點頭。
“嬴姑娘。”小侍衛又巴巴的湊過來:“我們世子是不是很厲害?眼光長遠,做事周全,心胸寬廣,大局觀強。”
他一連夸了好幾個詞兒,嬴黎淡定的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么?”
“認真的男人最帥氣了,對不對?”小侍衛驕傲的仰著頭。
嬴黎點點頭:“是有點。”
他立刻齜牙咧嘴的笑起來,示意嬴黎繼續看他們世子,多看看,自己也在旁邊笑瞇瞇的瞧。
對燕靖予的建議,漢王思考了一番,也點頭同意了,只是他懶得動筆,讓燕靖予把要送給老皇帝的折子先草擬出來,燕靖予也照做了。
寫好了交給漢王,燕靖予告辭出來,嬴黎和小侍衛立馬跟著溜出來,“你叔竟然沒和你唱反調,稀奇。”
“他還要打著剿匪的旗號去孝成王的封地呢,圖一時痛快給自己添堵的事怎么會干?”燕靖予特意慢下步子等著他:“等消息送來也該有個四五日,山匪流放充軍,我可以運作,讓你手下那批山匪就在鄴城周圍從軍,從此他們就不是山匪了。”
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嬴黎自然答應。
“行,那我去和他們說一聲,說完了我還要回鄴城一趟,反正這里沒啥事,等你們準備出發了我再回來。”
燕靖予不愿意,但也沒說話,她要回去就讓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