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湯祖臣押解至天牢看押后,燕靖予便進宮請安,老皇帝正在御花園閑逛,叫上他一塊走走。
“聽聞這次你沒動武,而是一個人進城去找湯祖臣談話?”
“是,孫兒仔細詢問過,湯祖臣舉兵造反后并沒有招攬黨羽和殺害昔日同僚,而是固守駐地,內心也有猶豫之意。
孫兒以為,如今局勢不穩,湯祖臣又是手握重兵的老將,真的與他打,一時半刻不能了結,只怕會將局勢攪亂,給其他人以可趁之機。
再者,皇爺爺以仁義治國,湯祖臣昔日蒙受皇爺爺恩典,這次因買賣官爵之人逼迫而動手,并非居心不良,若真的將他誅殺,恐讓百姓覺得皇爺爺失了明察。
而且,湯祖臣麾下兵將極多,若真按照謀反之罪論處他們,對大周來說也是一項損失,禍首安國公已經問斬,不該再將此事牽連其他人才是。
值此用人之際,籠絡人心最為重要,所以孫兒自作主張,以勸降為主,將湯祖臣帶回,聽候皇爺爺處置。”
老皇帝聽他說完,瞥眼看了他一眼,猛地笑出來:“臭小子,此次做事到是愿意耐住性子了,朕還以為,你還如冀州那般不顧后果。”
“冀州兵亂與湯祖臣不同,冀州是孝成王的人,只能斬草除根,湯祖臣卻是皇爺爺的老將,自然要格外寬宥才是。”燕靖予說的十分真心。
老皇帝笑了笑,指指他和身邊的胖太監笑道:“到底是長大了,也曉得多想想了,不想以前,莽撞急躁定不下心。”
胖太監也跟著笑,老皇帝心情好,他們心情也好。
“那皇爺爺準備如何處置湯祖臣?”
老皇帝悠悠往前走:“你說了那么多,朕若把他殺了,豈不是給你臉上貼金?”
燕靖予琢磨了一下,抱拳見禮:“是。”
對湯祖臣的罪過定下后,燕靖予便來了天牢。
昏暗潮濕的天牢里,威武強壯的湯祖臣端坐在牢中,見了燕靖予立刻站起來:“世子。”
“皇上已經下旨,著令你于鳳陽帶兵,任職鳳陽兵馬統領,造反之事,寬宥處置,不涉及家人及麾下兵將。”他身上的白袍在牢中略顯灰白,語氣也微微低沉:“湯將軍可以放心了。”
湯祖臣跪下來,感激不盡:“世子保全之恩,臣沒齒難忘。”
“不必謝我,我只是不想看著忠良慘死罷了,畢竟如今局勢,與你一樣忠心果敢的人,太少,唉~”燕靖予輕輕一嘆朝外走去,滿是壯志難酬的無奈。
出了天牢走上大街,一直跟著他的小侍衛楓揚就問:“世子,要是湯祖臣不領你的情,那你不是白費功夫替他脫罪了。”
“他是聰明人,應該知道跟著誰更有前途。”燕靖予攏著手,剛準備登車回家,就見嬴黎從前面走過來,匆匆拿起折扇,暖暖的笑意一揚,他一臉和煦的打招呼:“嬴姑娘,多日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