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撐住不住如此大的力量,整把刀如同朽木一般應聲而碎,一道氣浪帶著排山倒海之勢撞向城門,所有擋路的敵軍都被擊飛,只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厚重的城門炸裂成無數碎片,余威之大,直沖城外數丈。
嬴黎落地,氣力不足險些被殺,她強撐著搶過一把馬刀自保。
就在此時,城外響起出兵鼓聲,瓦剌軍驚了,嬴黎趁機殺出去,瓦剌軍在她身后緊追不舍,有人駕馬接應,嬴黎翻身上馬順利離開,其余人則做出一副強沖入城的架勢。
城樓之上,瓦剌軍急忙放箭阻攔,但很快大周軍就沖上了城樓,雙方廝殺,沒了城門阻擋,瓦剌方寸大亂。
撤到后方,立刻有人替嬴黎包扎,她疼的皺眉,卻掛心前方戰事,一直看著,包扎的紗布裹了很多圈才勉強蓋住血跡,足見她傷勢嚴重。
一番簡單包扎,她立刻起身看情況,天色將亮時,已經有一萬人殺入城內,城樓也被攻占了下來。
“報。”前方哨兵趕來:“已有兩路信兵趕往雄關。”
嬴黎放心多了,揮手示意繼續盯著。
廝殺持續了一天一夜,瓦剌試圖反撲,險些就要成功了,被大周軍咬著牙殺了回去,即便嬴黎有言在先,他們吃不下通海關,可將士們卻依舊拼盡性命也要重創瓦剌。
戰事膠著到第三日,哨兵傳來消息:“五萬瓦剌騎兵回援。”
得知消息,嬴黎立刻下令撤退,陳興帶隊,以計劃好的路線離開,等瓦剌援軍趕到,早已經沒了他們的蹤跡。
繞路休整,這才顧得過來治傷,嬴黎的傷拖了三天,軍醫看的眉頭緊皺,看著她,十分不忍:“手筋被割斷了,許劃開皮肉,將斷了的手筋縫起來,安養一年半載才行。”
“能治就行。”嬴黎示意他:“動手吧。”
軍醫猶豫,看了看旁邊的陳興:“姑娘喝些酒,醉了之后小人再動手,否則,如此劇痛,只怕姑娘扛不住。”
“好。”嬴黎沒有逞強,說喝酒就喝酒,她的酒量一般,半壇子下去就醉了,軍醫用銀針扎了一下,確認她醉的不輕,這才動手。
陳興本想在旁邊守著,可看軍醫把刀子燒熱順著結痂的傷口劃開嬴黎的胳膊,他就受不了出來了。
嬴黎是被生生疼醒的,軍醫就在她身邊守著,嬴淮也在,見她醒了,嬴淮急忙湊過來:“姑奶奶。”
“真他娘的疼。”嬴黎聲音發抖罵了一句,想坐起來。
嬴淮把她扶起來,她這才看清自己的胳膊被包扎的十分仔細,散發著刺鼻的酒味。
“姑娘,為防傷口潰爛,每兩日需用燒酒沖洗才行,不能使力,若是崩了傷口,你的這條胳膊就沒救了。”
“多謝。”嬴淮替她道了謝,將軍醫送出去。
嬴黎疼的直冒汗,語氣也止不住的哆嗦:“讓你去找燕靖予,我都和他遇上了,你竟然一點信都沒有,這么久上哪去了?”
“我說出來,姑奶奶別生氣。”
“那你別說了。”嬴黎搖頭表示不想聽:“等我不疼了再說。”
嬴淮真就閉嘴了。
嬴黎疼的整個人都暴躁了,她縮在床上坐著,臉埋在膝蓋上,聲音軟綿綿的:“真的好疼啊。”
“我去給姑奶奶拿點好吃。”嬴淮不怎么會哄姑娘,只記得嬴黎喜歡吃,那就多吃點好吃的。
他著急忙慌的出去,嬴黎悄悄擦擦眼睛,繼續埋在膝蓋上,右手垂著,疼得她一下都不敢動。
很快,嬴淮端著一盤子煮好羊肉進來,嬴黎本來不想吃,可她肚子餓,也不管會不會讓嬴淮瞧見,吸著鼻子吃起來,嬴淮細心的拿了張紙把燙手的羊骨頭包著,好讓她握在手里啃。
“以前被斬斷手筋,可還有醫治的可能?”嬴淮拿著根筷子掏骨髓。
嬴黎搖搖頭:“斷了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