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燕忱白受傷回來就一直留在鄴城,本就與丈夫不親近與婆婆不和睦,所以幾個月都不打算回去。
她一進來就拿腔作調:“喲~大忙人回來了,你不在這些日子,那嬴鯉可真是囂張壞了,到處嚷嚷與你情投意合,雍王府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能進的,她不要臉面,我們還要呢。”
她張口就戳燕靖予的肺管子,還拿嬴黎說事兒,燕靖予直接不慣著了:“阿鯉囂張是我寵的,她與我的情誼可是郡主拜佛求神都求不來的,怎么?羨慕了不成?
雍王府的確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的,但是卻出了很多不知禮數的人,郡主已經出嫁,在娘家一住就是幾個月,怪不得至今不得夫君喜歡,也難怪生不出孩子。”
他邊說邊笑,勾起的唇角滿是嘲諷,把雍王妃都氣的跳起來了,更何況是隆安。
許氏站在背后,掩了一下鼻子忍不住想笑,燕忱白則全程不說話,甚至扭頭就走了,懶得摻和,許氏見狀,行了個禮趕緊跟著他離開。
懟完隆安,不等她反應燕靖予就麻溜的走了,回嘴的機會都不給她,誠心讓她不痛快。
回屋準備沐浴的時候,燕靖予讓嬤嬤去告訴廚娘一聲,明早準備些點心,他要去丞相府拜訪。
聽隆安的意思,他沒在的日子嬴黎被找麻煩了,他得去仔細問問才放心。
沐浴后,他早早的就睡了,一直等天色大亮了才起床,嬤嬤也把食盒送過來了,拿上東西,燕靖予就往丞相府來了。
嬴黎還沒起床,燕靖予只好在院子里等著,好一會兒了嬴黎才出來,毫無顧忌的伸著懶腰:“我昨晚看書看到半夜才睡,本來打算睡懶覺的。”
“何時這般好學了?”他喝著茶,又穿上了那一身寬寬大大的袍子,握著折扇很是儒雅:“轉性了?”
嬴黎坐下來,很自覺的打開食盒:“本姑娘歷來是個好學的人。”
“沒看出來。”他放下茶盞,笑盈盈的看著嬴黎:“這一次出去,我收獲挺大,又在幾個關鍵地方安排了自己的人。”
嬴黎咬了口點心,還拿了一塊給秦嬤嬤也嘗嘗:“喲呵,恭喜恭喜。”
“我不在的日子,可有人欺負你?”他搖搖頭,拒絕了嬴黎喂到嘴邊的點心:“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嬴黎笑了:“我不去欺負人就好了,誰來欺負我啊,哦對了,雍王妃打算給你撮合一個小姑娘,被我懟了,那個隆安郡主八成更加恨我了。”
“嗯,我剛回家,她就在我面前罵你了,被我懟回去了。”燕靖予認真看著她,她吃東西的樣子看著特別香。
一連吃了兩塊糕,正嘰嘰喳喳說話的嬴黎突然打住,她抱著肚子,臉色眨眼間蒼白如紙,唇色烏黑。
“阿鯉。”燕靖予丟了扇子扶住她,看見她唇角溢出烏黑的血,頓時亂了方寸。
站在一旁的秦嬤嬤也跌在了地上,臉色泛白,比嬴黎稍好一些,卻也唇色發黑。
“阿鯉,阿鯉,秦嬤嬤。”他急忙抱起嬴黎:“來人,請大夫,快請大夫。”
經女醫診斷,她們中毒了,是致命的砒霜,女醫立刻就讓人端水過來給嬴黎灌下去許多,還不斷的摳她的嗓子讓她吐出來,秦嬤嬤也被用同樣的方法催吐。
丞相夫人著急的不行,與幾位老太太一直守在旁邊,丞相府其他女眷得了消息,陸陸續續的過來探望詢問,嬴岐一眾男人則全在花廳,女醫仔細檢查著燕靖予拿來的點心。
“大人,每一樣點心都有劑量很大的砒霜。”
燕靖予心里早就有數了,聞言臉色一黑,鄭重其事的抱拳:“此事過錯在我,我必定會給嬴氏一個交代。”
“世子自己也要當心吶。”嬴岐很生氣,但脾氣還壓得住:“這人是沒留半點活路給別人,這么大一盒子點心,她就不怕眾人分食。”
燕靖予被他說的心中一驚,他只會往丞相府送點心,要是因為這盒點心在丞相府毒死了幾個人,不僅嬴氏會遭受重創,雍王府也不會有好下場。
“多謝丞相提醒,我心中有數了。”拿起點心盒子,他仍不放心:“阿鯉若無事,還望丞相告知一聲。”
他提著食盒回府,讓楓揚去武館把雍王請回來,雍王回來正趕上午飯,燕靖予提議一家子一塊吃,雍王答應了,雍王妃高興壞了,著人再做些菜。
等待的間隙,燕靖予把食盒拿出來,冷著臉把里面的東西擺出來:“現在加菜,還得等些時候,不妨先吃些點心墊墊肚子吧,這是廚房今早新做的點心,父王與王妃都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