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她去跟著跪宮門,簡直是癡心妄想。
而且,她比雍王妃等人看的清楚,嬴黎中毒這事,可不是老皇帝說隆安無罪就無罪的,跪宮門,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中毒第二天傍晚,嬴黎醒了,但身子虛的厲害,臉色蒼白,唇色蒼白,張嘴第一句話就咬牙切齒:“哪個龜毛害老子?”
本來還哭著的丞相夫人喜極而泣,旁人也忍不住笑。
女醫替她細細查了一番,也放心了不少:“醒了就無事了,身體里的余毒慢慢清。”
“誰害我的?”嬴黎也清醒不少了,剛剛醒來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還是大周開國前威風赫赫的軍侯呢。
丞相夫人滿臉疲憊,眼圈烏青,眼底發紅,坐在床邊放輕了聲音:“世子查出來了,是隆安郡主做的,著人在世子帶來的點心里加了砒霜。”
“她大爺。”嬴黎火氣上涌,掙扎著起來又無力的躺了回去:“這么狠嗎?”
丞相夫人忙安撫她好好休息,等女醫把藥端來,親自動手喂嬴黎。
“夫人,夫人。”一個嬤嬤快步進來報信:“皇上下旨,按律處置隆安郡主,著她自盡伏罪,保全顏面。”
丞相夫人憤憤不平:“自盡,其心歹毒,活該當眾斬首才是。”
“可說是什么時候自盡了?”嬴黎問了一句。
嬤嬤想了想:“天亮之前。”
“切,還留給她們敘舊罵我的時間。”嬴黎嘟囔了一句,卻并未放在心里。
但屋頂的燕靖予卻聽了個清清楚楚,嬴黎醒過來他就放心了,他也該去算賬了。
在他的計劃里,隆安的事最短應該拖四五日,等各地外任大臣上折了才能有結果。
但防不住雍王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楊皇后和太子更是被嬴岐鎮住,都沒機會到老皇帝面前求情,算是變相默認了隆安有罪。
僅靠一個沒落的承恩伯府和千里之外的兩江總督,想留隆安一條命,難如登天。
老皇帝下旨讓隆安自盡,這里面有很大的空子可以鉆。
急急忙忙趕回雍王府,府中氣氛沉悶,問了管家才知道,隆安被關在自己出嫁之前的院子里,雍王的人親自看守,雍王妃被人拖了回來關在自己的院子里,雍王則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
尚不等燕靖予多問,宮里就來人送隆安上路了。
管家忙問:“世子,可要把王妃放出來?”
王府里的人都知道,雍王是一家之主,那燕靖予這個世子就是家里的老二,即便是雍王妃的事,也要問問他才行。
“我兄長呢?”
“大公子去宮里求情了,還沒回來。”
沒回來。
燕靖予心里有主意了:“先別對郡主動手,等兄長回來吧,我去看看王妃。”
他這般好心,管家直呼意外。
去雍王妃的院子之前,燕靖予回屋取了一樣東西帶著,雍王的人沒敢攔他,放他進了屋。
雍王妃狼狽的趴在桌上,求情無果后,她心死如灰。
“王妃可絕望?”燕靖予腰桿挺直的看著她,俊秀面容不茍言笑。
雍王妃看了他一眼,瘋了一樣大笑起來:“你自小就見不得我們母子好,想盡辦法和我作對,如今,為了一個外人就要把我的女兒置于死地,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