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去戶部核對國庫銀錢,突然聽說宮里出了事,心里正疑惑呢。
官兵猶豫了一番:“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曉實情,只聽說是燁王伙同趙婕妤弒君。”
“弒君?此話當真?”燕靖予急了,無比擔憂老皇帝。
官兵不敢說的太肯定:“小人只是聽說,趙婕妤已經被皇后娘娘處死,只有燁王逃了出來。”
“你胡說。”燁王長子大叫起來:“我父王沒有弒君,二哥哥,我父王說了,皇后和太子是他的殺母仇人。”
燕靖予讓他先別說話,但從趙婕妤被這么快處決來看,事情就不簡單。
“我奉旨協從太子,此事重大,我需當面問過太子才能確定,至于他們,暫且留在雍王府,若燁王當真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那你們來雍王府領人即可。”燕靖予輕輕揮手:“楓揚,帶他們進去,交給父王。”
楓揚領命,推開圍堵的官兵,把幾個孩子帶進雍王府,官兵敢怒不敢言,忌憚著燕靖予的身份。
孩子們剛進門,許氏就急匆匆的迎了出來,瞧見是燁王的孩子,心里一咯噔,下意識的想把人往外趕:“怎么來這了?”
“幾位弟弟妹妹來家中串門,嫂嫂不高興嗎?”燕靖予緊跟著就進來了。
許氏尷尬了一下,笑道:“怎么會呢,只是街上亂的很,想必是出事了,還是待在自己家里更好些。”
“親叔叔家里,與自家也是一樣的。”燕靖予把最小的女娃抱過來:“跟我走。”
他領著他們去找雍王,一見雍王,燁王長子就跪了下來,哭著把燁王急匆匆回家交代他們來這里的事說了。
“二伯伯,我祖母不會弒君的,父王也不會的。”
幾個孩子哭作一團,雍王抱著最小的兩個,心里同樣疑云四起:“若是真的弒君,為何不先扣下當眾審問?這樣除掉燁王才名正言順。”
“我也在懷疑這一點,父王,我得進宮一趟。”他信不過楊皇后和太子。
雍王抱住哭泣的孩子,點點頭什么也沒說。
趕往皇宮,街上一片狼藉,已經沒了百姓的蹤跡,反到是來來往往的官兵弄得人心惶惶。
芷蘭殿里也不安寧,嬴袖回來沒多久,楊皇后身邊的人就來了,二話不說就動手搶孩子,嚇得襁褓中的燕稷嗷嗷大哭。
一陣混亂后,嬴袖被楊皇后的人死死攔住,嬤嬤搶走了嗷嗷大哭的燕稷,云宋等人全被摁住了,稍有反抗就是一頓毒打。
“放肆,誰允許你們在芷蘭殿大鬧的?”嬴袖想要搶回孩子,卻敵不過攔著自己的這幾個嬤嬤。
嬤嬤冷臉端著架子,將為虎作倀的樣兒演繹到了極致:“皇貴妃,皇后娘娘只是讓奴婢帶小皇子去坤華宮一趟,您不必著急,安心在芷蘭殿等候,若出去惹了什么差錯,只怕會危及小皇子。”
赤果果的警告,把嬴袖等人氣的咬牙切齒,見她們抱著嗷嗷大哭的孩子就要走,一群人又開始反抗,卻還是被力大無窮的嬤嬤打了回來,他們離開時還將宮門鎖住,嬴袖追出來也被攔住,急的大哭起來。
楊皇后要帶走孩子,為的無非就是牽制嬴氏,但孩子才幾個月大,大雪天的裹著睡覺用的薄被而已,就這樣被她們帶走,定然會出事。
她們剛走不遠,嬴黎就從天而降,一把搶過孩子,幾個嬤嬤被驚得大喊,尚未看清人在哪里,就被薅著頭發砸向宮墻。
嬴黎的力氣極大,薅著頭發砸過去,能直接將腦瓜開瓢,‘砰’一聲,腦漿血水四濺,頭骨幾乎碎成渣渣。
“他大爺的,還真敢動手。”瞧瞧懷里嚎啕大哭的孩子,嬴黎急忙跑去芷蘭殿,見大門鎖住了,伸手一拽,把門環扯了下來,大門一開,嬴袖就撲出來。
“我的孩子。”她發髻凌亂也顧不得體統規矩了。
嬴黎急忙扶住她:“孩子在這呢。”
嬴袖抬頭看見是她,哭的更兇了,抱著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燕靖予也入宮了,宮里的氣氛比之外面更緊張,他趕去坤華宮,楊皇后與太子都不在這里,殿外也沒個伺候的奴才,他急忙闖進去,不見太醫,到是碰見胖太監鬼鬼祟祟,拿著枕頭要對老皇帝下手。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