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一笑,目光銳利直擊人心,凜然氣勢仿佛百萬雄師一般,壓迫感十足。
百官寂然,嬴氏眾人皆昂首挺胸站她身側,所有人以她馬首是瞻,似乎她開口讓所有人去死,也不會有人猶豫半分。
燕靖予在人群后面看著她,突然轉頭告訴楓揚:“其實我覺得自己可以吃軟飯。”
楓揚憂心忡忡:“你不覺得她看起來比王爺還兇嗎?”
“不覺得,我喜歡。”
“......”
雍王也不在城里,燕靖予躲著不管,百官與承恩公的交情又不深,犯不著幫他得罪人,所以都不說話。
燕忱白只好勸道:“嬴姑娘,兩家同朝為官,何至于此呢?”
“那也可以選擇不同朝為官啊,嬴氏與楊家只能留一個,若皇上選擇嬴氏,那一切好說,若皇上選擇楊家,那我嬴氏可就要把祖宗拱手讓出的東西拿回來了。”
她可不怕被人罵別有居心意圖造反,因為嬴氏有這個實力,誰敢用這個罪名問罪嬴氏,嬴氏就真的敢反,而且如今亂世,有嬴氏舉旗,必定天下大亂。
這份后果,老燕家承受不起。
被她威脅,燕忱白怒火沖天,卻并不敢把意圖謀反的罪名說出來,他努力壓制著火氣解釋:“嬴姑娘,太后身子欠佳,送走皇貴太妃也是自保之舉。
我即刻入宮,親自送福王去往行宮,不讓皇貴太妃母子分離,明日,我必登門向嬴氏請罪,姑娘意下如何?”
“所以大公子是想保全楊家?”嬴黎很是同情他:“大公子可知道你外祖母楊氏給你挖了多大的坑?”
燕忱白不懂:“外祖母如何會害我,姑娘莫不是想挑撥離間吧。”
蠢貨。
嬴黎看看披頭散發坐在地上大哭的楊氏,好心說道:“你新婚不到一年,楊氏就趁你不在家時,強行塞了給你三房小妾,逼著你發妻許氏答應下來。
新婚一年不納妾是規矩,納妾就是打了老丈人家的臉面,一個就算了,你外祖母一口氣給你塞了三個,真是把兩江總督的臉都扇腫了。
楊家和你岳父家誰對你作用更大,想必不用我提醒你才對,楊家就是一群吃軟飯的窩囊廢,不成大器,我就沒見他們家有點用處。
如今太后存心與我嬴氏作對,我嬴氏愛惜皇家顏面,拿楊家開刀,大公子若是鐵了心要保楊家,那我嬴氏也能和兩江總督結為親家,畢竟你與許氏沒有孩子,和離后,我嬴氏坦然接受。”
當他的面惦記他的原配發妻,燕忱白氣的幾乎喪失理智,但嬴黎替他分析的利弊,他又聽進去了,得罪兩江總督的后果,對他來說損失太大。
“現在,你還要包庇楊家嗎?”嬴黎好整以暇的等他拿主意。
燕忱白猶豫了,不過稍稍一會兒,承恩公就一把拉住他:“忱白,外祖父老了,你舅舅他們在朝中又無威信,你得替外祖父撐起來啊,外祖父只能靠你了。”
“外祖父。”燕忱白心軟了,一陣掙扎后看向嬴黎:“嬴姑娘所怒之處,無非是宮人們對皇貴太妃不敬,但太后身份尊貴,且身體有恙,為此還請嬴姑娘海涵,由我與發妻代為謝罪可好?”
嬴黎挑眉:“你想代為謝罪就說你自己,許氏不在這里,別替她答應,她憑什么跟著你丟人現眼?”
“夫妻一體,且是為太后盡忠為我外祖父盡孝,她自然是愿意的。”
哦豁~又是一定道德帽子。
燕靖予躲在人后聽著都快笑出來了,嬴黎兩個問題,就讓燕忱白把兩江總督得罪死了,楊氏給燕忱白納妾惡心許氏就算了,燕忱白還為了楊家繼續惡心許氏,這不是逼著兩江總督和楊家作對,和燕忱白離心嘛。
“你有心,我卻不想成全。”嬴黎坐下來:“既然太后認定是皇貴太妃克著她了,那就請太后移居行宮吧。”
百官神色一驚,承恩公大聲呵斥:“你放肆!”
“你有意見?”嬴黎掃過他們:“我勸你們也別在這里白費口舌了,說這么多,也快過去半個時辰了。”
燕忱白臉色難看:“嬴姑娘是當真容不下楊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