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的病情越發嚴重,燕靖予去告訴他近些日子的情況是什么樣的他也沒精力聽,只讓燕靖予全權處置,不用過問他。
楊太后到是精神起來了,隔三差五的安排個嬤嬤過來給嬴黎找茬,回回都讓秦嬤嬤擋回去了。
她雖然是楊太后安排給嬴黎教規矩的人,但心里如今已經認可嬴黎這位姑娘了,所以很護著她。
嬴黎每日跟在燕靖予身邊,即便是大臣們商議政事她也不用回避,大臣們也都習慣了,是不是也會聽一聽她的建議。
冬至的時候,涼州再傳敵情,瓦剌以通海關為跳板,再度進犯,瓦剌大軍集結邊關,狼胥山方向也告急了。
“通海關不收回來,這個缺口就是瓦剌出入中原大門。”燕靖予在地圖上重重點了兩下,突然咳了兩聲。
這些天他染了風寒,一直在喝藥,尚未痊愈。
兵部尚書小心翼翼的提議:“要不請雍王出山?”
“尚且不到這個地步。”他端起茶盞:“著令涼州大軍加強警戒,巡視周邊,以防瓦剌深入,萬不得已不要與瓦剌交戰,傳令嬴淮盯緊上坯雄關這些地方。”
“是。”
嬴黎在地籠旁邊靜靜的看著他們,等他們都走了才出聲:“要不我去?打瓦剌我有經驗。”
“瞎說。”他喝了口熱茶:“絕非必要,哪能讓你去冒險?朝廷養著那么多武將,可不是用來看大門的,不能御敵,養他們有何用?”
嬴黎搖搖頭:“話不是這么說的,瓦剌勇猛,真不是誰都能壓著打的,雍王如今不管外事,除了我,你還能找出誰來打?總不可能把燕忱白弄去吧。”
“他?”燕靖予笑著搖頭:“戰將與帥才的區別可不是一星半點。”
嬴黎稍稍沉默:“雖然現在內亂不算太激烈,可是照邊關大軍現在的樣子,一旦內亂,只怕他們根本擋不住瓦剌,內憂外患,局勢可就控制不住了。”
“我知道。”他也很愁:“可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將軍太少了。”
嬴黎很是可憐他,大周開國時,載入史冊的名將就有上百位,足見大周武力雄厚,結果到他手里,只有一個茍延殘喘的江山,家底都被祖宗敗光了。
夜里嬴黎沒回家,因為燕靖予起燒了,她不放心,一直守在身邊。
太醫來看過后囑咐:“殿下操勞過度,近日又染了風寒,這才起燒,微臣去抓藥,煎服后靜養兩日就好了。”
“好,去吧。”嬴黎守在身邊,給他掖掖被子。
“咳咳咳~”他咳個不停,臉色發紅:“今晚不要回去了。”
嬴黎把手爐塞進被窩里讓他抱著:“都這個時辰了,肯定是不回去了啊,你睡吧,我守著你,等下喊你起來喝藥。”
“睡不著,嗓子疼。”他抓著嬴黎的手墊在腦袋下面,難受的蜷縮著身子,因為鼻塞,呼吸很粗重,時不時還會堵起來,只能張嘴呼吸。
嬴黎靜悄悄的不說話,等太醫把藥端來才把他叫起來,喝了藥,他把人都攆了出去。
“阿鯉,我還是冷。”
嬴黎狐疑的把手伸進被窩:“這還冷?等著,我給你拿個湯婆子。”
她站起來要走,燕靖予一把拉住她,病懨懨的人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接把她拖進懷里死死抱住,嬴黎拳頭都捏起來了。
“這樣就不冷了。”
嬴黎一陣無語:“你想抱著我睡就直說啊,動手干嘛?我差點動手打你。”
“我說了,你要是答應的太爽快,我會覺得自己吃虧。”他將被子蓋好,湊近貼著嬴黎的臉,啞著嗓子:“就這樣,比喝藥熱得快。”
嬴黎默默捂住口鼻:“我怕你給我整病了,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