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快速的理了一下思路:“你偏題了,說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就成,講那么多干啥?全程參與過來我還能不知道你的心思,需要你給我分析嗎?”
“情不知所起,具體什么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他發現嬴黎的關注點也偏了,立馬拉回來:“但是我很確定,讓我動心想要白首偕老的人是嬴家小姑姑嬴鯉,不是你是誰,我只認你是我從狼胥山帶回來的那個人。”
嬴黎更亂了:“所以你就接受我是那個三百多年前就該死的人?”
“嗯。”
嬴黎:“......”
這什么跟什么啊?為什么她覺得好亂。
“綜上所述。”燕靖予再一次擠住她的臉:“不管你什么來歷,我都接受,就算你是老妖精,我也認了。”
“去你大爺的,你才老妖精,你全家都是老妖精。”嬴黎給了他一腳:“怎么說話呢?”
他又湊過來,緊緊抱著嬴黎不說話。
“我...”
“噓~別說話了。”
嬴黎郁悶了,呱呱這么多,怎么總有一種沒說到點子上的感覺,好像把什么東西給漏了。
怎么聊著聊著就偏題這么多?
她實在沒機會開口問,一直憋著,憋著憋著就給忘了,大晚上快睡覺了才想起來。
“不是,他說他都聽見了,那他是不是聽見夏徽玄說明年五月份他就會死的話了?”
嬴黎一陣糟心,爬起來穿上大裘就走,連夜翻了東宮的墻頭鉆進燕靖予的房間,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才把他拍醒。
“知道自己死期是什么心情?”
大半夜她也不點根蠟燭,黑咕隆咚的房間里,聲音還陰惻惻的,幾天沒睡好不容易閉上眼的燕靖予半夢半醒間看見腦袋上方的披頭散發的黑影給自己來了這么一句話,嚇得一聲尖叫猛地躥了起來,一腦袋撞在嬴黎的鼻梁上。
嬴黎捂著鼻子痛苦的趴在床邊:“你大爺的...”
“阿鯉?”他驚魂未定,立刻起來點了蠟燭:“我看看,來讓我看看。”
嬴黎把手挪開,手上沾了血,他慌了,立馬去拿手絹和帕子。
“阿嚏!”
嬴黎被凍到了,大裘里面就是寢衣,根本不保暖,他拿著手絹,急忙把嬴黎拉到被窩里捂著,把手絹卷一卷塞進她的鼻孔。
“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他細細的擦去血跡,解開落了雪的大裘丟在架子上,拉被子嚴嚴實實的把她捂著。
嬴黎仰著腦袋止鼻血,麻溜的問道:“你說你聽到夏徽玄和我說的話了,那是不是也聽到他說明年五月,你和你大伯都會死的事?”
“嗯。”他托著嬴黎的后腦勺:“所以你說讓我去南方的時候,我很感動。”
“感動的差點哭了?”嬴黎逗了他一句,捂住他的嘴不許他說話打亂自己的思路:“我還是那句話,別信他,但也別去和瓦剌對戰,巡政去南方就好了。”
他笑了:“你不是說不要相信嗎?”
嬴黎看著他撇撇嘴:“我也不敢拿你的命去賭,那個破烏鴉嘴,誰曉得他會不會為了維護算無遺策的名聲對你下殺手。”
“...阿鯉。”燕靖予哭笑不得,腦袋和她靠在一起,反倒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不管夏徽玄說的是真是假,但這波心理暗示,他真的很成功。
有人推門進來,內殿亮了,他們不敢敷衍,站在內殿門口輕聲詢問:“殿下,可是有什么需要?”
“不用,下去吧。”他把人打發走,看著鼻子紅紅的嬴黎,閑聊起來:“我很幸運,能與敬服之人并肩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