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配嗎?”沈畢一聲大吼,算是徹底將身邊的其他人全部驚動:“若早知你懦弱愚孝,老夫就是抗旨,滿門被滅,也不會把最疼愛的女兒嫁給你。
你的姑息縱容害我愛女,如今連我這唯一的外孫你也要逼他做個圣人,他做不到,你就以放任不管來迫使他聽話,你摸著良心想想,按照他先前的脾氣,他會這樣委曲求全嗎?他都這樣了,”
嬴岐拉著他:“沈大人,息怒。”
雍王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了,他敬重沈畢這個岳父,所以他做不到還嘴。
“王爺。”嬴岐繼續勸:“國不可一日無君,若太子不回來,朝野必亂。”
雍王沉默良久:“好,本王會去狼胥山。”
“那就有勞王爺了。”嬴岐謝了禮,拉著沈畢離開,怕他再度失控說出什么了不得的話來。
從開元府到狼胥山,一路北上用不了多少時間,為此消息送到鄴城沒幾天,燕靖予已經出現在了狼胥山。
在狼胥山蹦跶的不是瓦剌部族大軍,是瓦剌王庭的護軍,這支軍隊人數上不及部族大軍,但戰斗力數一數二,所以狼胥山守軍才會全線潰敗。
不顧趕路的疲憊,燕靖予在軍中走了一圈,越走,他的心越涼。
十萬邊軍被打的丟盔棄甲傷亡慘重,這完全不應該。
“太子殿下。”一個腿腳負傷的將軍一瘸一拐的過來,滿身狼狽,滿臉羞愧:“末將...”
他說不下去,技不如人,自責也無濟于事。
燕靖予拍了拍他:“先養傷吧。”
他無力說話,一路趕來他幾乎沒停下休息,此刻整個人毫無力氣。
“怎么這么慘啊。”寸步不離他身邊的楓揚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怎么...”
燕靖予止住他:“別說了。”
楓揚閉了嘴,看他就勢坐在地上,也知道他心煩。
“去清點一下可用兵力,再把傷勢不重的將軍叫來大帳。”
“是。”楓揚忙去了。
燕靖予有一瞬間的放空,疲憊讓他看起來呆呆的,直到楓揚喊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起身走往大帳,他振作精神,仔細詢問了瓦剌此次的兵力與交戰時的一些細節,不問不知道,一問心里驚。
明晃晃的圈套,在座的將軍說鉆就鉆,竟然都沒有猶豫過。
該進不進,該退不退,被瓦剌黏住了想的不是絕地反擊,竟然是丟盔棄甲。
燕靖予突感無力心痛。
“整合大軍,以守為攻,暫時不要貿然出戰。”他下令:“派出哨兵探查敵情,以防襲營。”
他們應了,一個個走了出去,看著桌上的地圖,燕靖予沉默良久。
“這真是個爛攤子啊。”
他無奈嘆息,心里的目標卻越發清晰堅定,不管是不是真的會戰死,他都要盡可能的給嬴黎減少麻煩。
換上戰甲,拿起許久不曾動過的紅纓槍,在手里剛顛了兩下找回手感,就有示警的金鑼響起。
“殿下,瓦剌襲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