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少會處刑如此狠厲,所以當聽到軍杖一百的時候,她麾下的士兵就明白了。
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著。
小野豬精怒了:“你...”
他想鬧事,被夏隸一把拉住,夏隸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嬴黎出手突然,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
一頓晚飯,她就把燕王的親信收拾了一半,少了這些人,朝廷大半的位置都會被讓出來。
補缺的人是哪些,也要由她說了算。
而且,她這一招,算是踩著燕王做好人,切切實實的在百姓面前刷了一把好感。
士兵們聽她號令,立刻將所有官吏摁住,燕王的隨從想管,卻又不敢,燕王一派只能個個臉色陰沉的看著,士兵粗暴的將官吏們按住,然后用紅纓槍當街就打,官吏們哀嚎不止,有向嬴黎求饒的,有向燕王求救的,也有罵罵咧咧咒罵嬴黎的。
但不管他們如何說,嬴黎都不曾心軟,瞧著他們一個個被打的血肉模糊逐漸咽氣,百姓也從群情激奮到噤若寒蟬。
雖然經歷了兵荒馬亂,可誰不怕當官的?
如今,這些當官的被當街打的爛泥一般,誰能不怕?
他們,也算是見識了嬴黎的心狠手辣。
“若不能與百姓同苦,有何顏面高居官位?盛世尚且要以節儉為本,如今天災禍年,百姓食不果腹,你們卻殺豬燉肉,吃香喝辣,口口聲聲為國為民,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自己,口上君子罷了。”
她指桑罵槐,燕王險些原地氣爆。
眼看著那些官吏一個個沒了聲息動靜,嬴黎冷眼一瞥:“趁熱,百姓就將這些飯食趁熱吃了吧,鄙人人微言輕,大概只能救濟你們這一頓了。”
她都這么囂張了還這么說,更是赤果果的打臉,燕王氣的嘴角顫抖。
百姓聞言,如蒙大恩,一個個都跪下來謝恩,立馬圍在所有的飯食面前,老白安排了人給他們分發,以免哄搶產生浪費。
燕王冷眼看著嬴黎,最后甩袖就走,一群人急忙跟著退下。
唯獨夏隸除外。
他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等一百軍杖打完,看也不看那些官吏一眼,就道:“你這是在自尋死路,大王已經足夠忍讓了。”
“是嗎?”嬴黎雙手背在身后:“那你可要準備好,往后,這樣糟心的日子多著呢。”
她扭頭就走,壓根不搭理夏隸,夏隸卻突然抬手攬住她:“是你自己不要帝位的,你又何必鬧成這樣?老老實實的做個純臣不好嗎?你要明白,功高蓋主者的下場都不會好。”
“你這話聽著真讓我惡心。”嬴黎將他推開:“我要不要是我的事,那我愿意如何做也是我的事,老老實實的做個純臣,呵呵,你當我傻嗎?一旦我沒了權利,我就是案板上的肉,誰都敢來害我,什么功高蓋主者下場不會好,那是沒本事,讓我順心,那大家都沒事,敢讓我不順心,我也不是沒本事改朝換代。”
夏隸怒了:“嬴黎,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那我該是什么樣的人?”嬴黎鄙夷的看著他:“該是心思單純不懂算計,你說什么我信什么,最后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夏隸,不知你是不是記性不好,那我今天就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論家世,嬴氏數百年的名門望族,我乃嬴氏一族嫡長女,如今中原唯一的軍侯,身份尊貴,能力卓越,燕家在嬴氏面前也得稱奴,遑論你夏家,論能力,沒有我,你縱使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也就是個算命的。
我先前年紀小,聽話,但不代表我會接二連三的吃虧,在我面前你真的什么玩意兒都不算,你處處不如我,你卻處處打擊我,怎么著,想著讓我自卑,就可以由你把控了?鄉野匹夫也敢覬覦我這顆明珠,不自量力。”
夏隸被她說的臉色漲紅,語氣直打哆嗦:“為你打算,你竟這般不知好歹。”
“滾吧你,我需要你為我打算?”嬴黎開罵:“娘的,惡心誰呢?”
她翻著白眼就走,夏隸氣的全身都在顫抖,老白他們側目看過來,對他十分不屑。
都是男人,夏隸是什么小心思他們還能不清楚?
無非是喜歡嬴黎又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干脆把她貶低貶低再貶低,以為這樣自己就可以有機會了。
“夏軍師。”直腸子將軍喊了他一聲:“軍侯是出生名門的鳳凰,你我皆是草雞,閑著沒事就別癡心妄想了。”
夏隸臉色陰沉的往他們看了一眼,黑著臉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