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打量著龍椅,她記得這上面還該有一張長長的龍案,而且到了燕靖予執掌朝政的時候,龍椅沒有那么大。
許是她看的太過認真,夏隸一直盯著她,以為她對皇位還有心思,不由的皺著眉頭。
又是一陣唱和,燕王進來了,他穿著黑色龍袍,頭戴冠冕,雙手握著玉芴,神色莊嚴。
所有人作揖彎腰,燕王在禮官念著登基圣旨的同時登上臺階,穩穩的坐在龍椅之上,登基圣旨寫的云山霧繞,禮官念了許久,嬴黎一個字都沒聽懂,不只是她,一群武將個個聽得頭大。
等禮官念完,所有人再度作揖,恭喜燕王登基,然后就是論功行賞。
燕王冊夏隸為安國公,出任丞相,嬴黎為宣平侯,掌控兵馬,世代襲爵,其余功臣,依功封賞爵位官職,除此之外,下賜夏隸與嬴黎丹書鐵券,可免三次死罪。
嬴黎認真聽著封賞,自己麾下的將士個個都得到了厚賞,這并不意外,畢竟如果不厚賞她麾下的人,那些不如她麾下將軍的人就更不可能有賞賜了,燕王怎么可能虧待自己人?
同時,嬴穹任戶部尚書,姜鶴為吏部侍郎,蔡旭為工部侍郎,嬴肅為兵部尚書,其余六部官職,多由嬴氏及其姻親眷屬任職,真正由燕王一手掌控的只有吏部,老白這個軍醫,也被嬴黎塞進了太醫院。
旨意下封,金銀賞賜,御賜府邸,樁樁件件的事很多,所有人都有的忙了。
登基大典結束,好些人都聚在了茶樓,店家這才曉得住在自家店里的姑娘是何等人物,忙前忙后的添茶倒水,張羅著置辦席面求嬴黎賞光。
觥籌交錯,好些人都醉了,嬴黎不勝酒力,并沒有喝太多,覺得有些頭暈就回屋了。
其他人繼續樂呵,蔡旭被灌吐了,逃命似的甩開他們也上樓休息,跌跌撞撞的剛從樓梯上來,就見一個人趴在嬴黎門前偷看,他瞇著眼瞧了許久,一聲大喝。
“誰在那?”
那人受驚,慌不擇路的順著走廊跑了,直接從走廊盡頭的窗戶翻了下去。
“是誰?”
蔡旭跌跌撞撞的撞過去,可惜酒勁太大,他站都站不穩,連栽了好幾個跟頭。
老白他們聽到動靜上來,把蔡勛扶起來問他怎么回事,蔡勛大著舌頭結巴了好久才說出一句:“有人偷看軍侯。”
嬴穹立馬去嬴黎的屋子看,發現她沒關門,急忙進去,見嬴黎趴在桌上睡著了,也不好過去叫醒她,在她屋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替她關緊門窗,又把被子披在她身上,出來后把門關嚴實。
他們熱鬧了一夜,大半的人都醉了,幸而第二日不用上朝,否則定然許多人都起不來。
等酒醒后,嬴穹帶著幾個嬴氏的人來找嬴黎了。
“如今封賞結束,府邸賜下,我去瞧了瞧,那處地方破舊,多年不曾有人住了,與其修繕,不如重建,家主以為呢?”
嬴黎點點頭:“重建就重建吧,正好可以召集些百姓賣力氣,給他們錢財和糧食,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正是這樣。”嬴穹也是這樣想的:“另外,我的打算是將周圍的地皮都買下來,要住,就嬴氏族人住在一塊,這樣互相有個照應。”
嬴黎繼續點頭:“行。”
“那我就去辦了。”
嬴穹是個實干派,他帶著嬴氏幾個年輕子弟在燕王御賜的地皮周圍繞了一圈,第二天就將所有地皮買了下來,他不僅給錢,還給糧食,就沒人不答應。
侯府開始動工了,大周朝廷也開始正式運作。
早朝之上,嬴穹總結了一下當今國庫的現狀,那就是有錢,沒糧。
一幫大臣嘰嘰喳喳的討論法子,說了不少主意,嬴黎仔細回憶了一番,她曾經也嬴岐就這個問題說過。
貌似最后是她出力夏隸得了個好名聲。
晦氣!
嬴黎干脆盯著夏隸,他并沒有說話,一直在聽大臣們發表意見,燕王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