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黎手一抖,就把小細樹杈剪斷了:“陪嫁的丫鬟怎么說?”
“尚且不知呢,不過李家把陪嫁的嬤嬤帶過來了,已經上門了。”
嬴黎急忙就過去,嬤嬤見狀,忙命丫鬟去拿了件披風,追上去披在她身上。
“家中等著出閣的還有兩位姑娘,若是不將此事說個清楚,那嬴氏其他待嫁的姑娘就真的完了。”趙氏急的快哭出來,她的女兒卿兒如今也十四歲了,也是該說親的年紀了。
嬴黎知道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心里也沒底了。
昨日還熱熱鬧鬧的府宅,今日紅綢喜字都還沒撤下呢,親家就登門問罪了。
新郎官李曄模樣周正,還穿著大紅衣裳,惱怒的站在屋里,他的父母及族中幾位長輩也都一臉惱怒,嬴嵐的父母也很生氣,嬴氏其他被請來的長輩們臉色也很是不好。
嬴黎大步進來,李家的人雖站了起來,卻滿是惱火。
“陪嫁嬤嬤呢?”嬴黎并沒有坐下:“細說說昨天晚上的事。”
陪嫁嬤嬤早就慌得著急哭了:“家主,昨日到了李家,奴婢們陪著姑娘在房中等候,后來李家的老嬤嬤將奴婢們幾個叫了出去,說是先吃東西,奴婢們得了姑娘的準許,這才留下丫鬟小燕伺候,想著快去快回,可是禁不住勸酒多喝了兩杯,看著時辰晚了,想著姑娘和姑爺該是歇息了就沒回去,誰知大半夜的突然說姑娘與人私奔了。”
陪嫁嬤嬤一邊說一邊哭,說完就喊:“家主,我家姑娘清清白白,出閣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是知禮明事,與家中父兄相見都規規矩矩,從不與外男會面,她怎么可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若說姑娘想逃婚,可她身上穿的嫁衣,都是她一針一線自己縫出來的,她是心心念念的想著相夫教子做個賢妻良母的,對姑爺也是極為滿意的,她逃婚做什么?我家姑娘必定是被冤枉的,家主。”
陪嫁嬤嬤一頓大哭,嬴嵐的母親也忍不住落淚,李家人卻嗤之以鼻,嬴黎掃了他們一眼,將李曄臉上一晃而過的不自在盡收眼底。
此事有詐,與李家脫不了干系!
嬴黎立刻就確定了:“小燕呢?”
“小燕協從主子逃跑,被打成重傷了。”李曄并不看嬴黎,存心躲閃的目光擺明了心虛。
嬴黎坐下來:“大半夜才發現嬴嵐不見的?”
“是,我應酬到半夜才...”
“來人。”嬴黎根本不聽他狡辯:“去將昨日在李家赴宴的人全部找來,再把昨日與陪嫁嬤嬤們吃酒的人找來,還有那個小燕一并找來,我要當面問話。”
李夫人氣的站起來:“這樣的丑事,侯爺還要廣而告之嗎?”
“我嬴氏的姑娘做出的丑事,嬴氏都不覺得丟人,李家受害有何丟人的?”嬴黎平靜的看著她:“李夫人是覺得我們怕丟人不敢將事情鬧大是嗎?”
李夫人噎住了,李家其他人的臉色也都怪怪的。
“家主。”家里的叔公忍不住出聲:“這樣是否不妥?”
嬴黎微微探身軟下語氣:“叔公,我信嵐姐的品行,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若是我們認了,嵐姐的清譽也就毀了,萬一她是被人所害,豈不是要白白背負罵名?”
叔公不吭聲了,其他人也不說話。
等候的間隙,嬴黎扭頭與趙氏耳語了幾句,趙氏立馬懂了,拉上嬴嵐的嫂嫂一塊離開。
“侯爺可別以強權壓人。”李夫人冷冷的來了一句。
嬴黎靠在椅背上,語氣淡漠:“自然不會,若真是嬴嵐不檢點鬧出丑事,嬴氏必定會給李家一個交代,但如果不是,還讓我查出別的來,我先善意的提醒一句,別給其他人做了擋箭牌,我這人歷來的準則就是,犯我者,必然讓對方斷子絕孫滿門誅殺。”
突然的狠厲,讓李家猝不及防,所有的人臉色齊齊一變,李曄更是。
“侯爺休得壓人。”李曄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這本就是你家姑娘不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