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嵐母親怒了:“你胡說,事情未曾查清楚,怎敢如此說?”
李曄陰沉著臉不吭聲了。
等了許久,到李家赴宴的人陸陸續續來了,嬴黎沒有說前因后果,只是走到外面,客客氣氣的打了招呼,然后問道:“昨日李曄應酬貪杯,不知是哪幾位與他對飲到最后的?”
一群賓客左顧右看,出來了幾位年輕公子,嬴嵐的哥哥認得他們,都是李曄昔日好友。
“昨晚我們與他對飲到亥時三刻,他便醉的不成樣子被人扶了回去。”
嬴黎笑道:“你確定是亥時?不是半夜?”
他們面面相覷:“我們出門時,正撞上打更的老漢,他巡的是子時的班啊。”
嬴黎回頭瞧了李曄一眼,他卻并不著急,回答道:“喝多了記錯而已。”
“原來如此。”嬴黎抱拳:“還請諸位都先坐坐,有些事,需要諸位在此做個見證。”
這讓所有人都疑惑了,卻不敢問她,不過到有聰明人瞧出了兩家的不對勁,尋著昨日招待賓客后上位撤走的桌椅坐下等著。
又過了一會兒,拉著陪嫁嬤嬤們吃酒的人與陪嫁丫鬟小燕都到了跟前,趙氏她們也回來了,趙氏還朝嬴黎點了點頭。
嬴黎站在門前,當著所有賓客的面問:“陪嫁嬤嬤們夜里是要陪著姑娘的,在姑爺回房之前都不得擅自離開,即便是吃飯也絕對不能喝酒,誰讓你拉著她們喝酒的?”
那人是個年輕婦人,早就嚇得瑟瑟發抖了,但說話還是有頭有尾的:“姑娘新進門,必定是將來家中的主事,奴婢為了女兒能在府上得個好前程,故此才想著拉攏嬤嬤們,好提拔我女兒一番。”
“你有個女兒啊?”嬴黎笑了一聲,沒再管她,年輕婦人卻為此一哆嗦,抬頭后滿眼驚恐的看著她。
嬴黎走到小燕面前,抬起她的下巴,杏眼朱唇,生的不錯,身段也不錯,因是跟著嬴嵐伺候的丫鬟,平日里也不用干粗活,養的細皮嫩肉,比平常人家的小姐都要體面享福。
“你們家姑娘呢?”嬴黎聲音溫和。
小燕欲哭不哭,聲音微微發顫:“姑娘與人私奔了。”
“嚯!”眾賓客嘩然一片。
嬴黎依舊溫和:“與誰私奔的?”
“奴婢不知道。”小燕哭了,眼淚珠子一顆顆掉下來:“姑娘讓我頂替,所以...”
嬴黎放開她:“我替你說吧,你頂替你家姑娘,在李曄醉酒回房的時候與他洞房了,半夜李曄驚醒,發現你不是姑娘,然后你才說出姑娘私奔了的事,對吧。”
小燕一臉羞憤,低頭抹淚哭泣,賓客們更是一驚,一個個都忍不住八卦的聽著。
“不這么說,就沒法解釋你已經不是處子的事了。”嬴黎讓人抬了一把椅子放在門外,她坐在上面,看著小燕:“我再問你一遍,你家姑娘呢?”
陪嫁嬤嬤氣得大罵:“早知你狐媚,誰知真就是個賤骨頭。”
小燕垂淚不語,李夫人陰陽怪氣的喊道:“侯爺,你家姑娘新婚之夜與人私奔是事實。”
“嬴氏的姑娘就是這副教養,若是早些知道,我家必不會結親。”李老爺狠狠一句話,將嬴氏女眷的臉色都說的大變。
這廂正僵持著,就有小廝飛奔進來:“家主,嵐姑娘找著了。”
嬴嵐母親急忙起身出來,所有人都看向門口,卻見四個小廝抬著一副竹排進來,竹排上躺著個蒙上了白布的人。
小廝身后,跟著的是李家老太太,她一臉的霸氣倨傲,拄著拐杖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