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多。”買辦挺了解情況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母親,年紀大了腦子不清楚,病痛又多,夫婦倆生了五個孩子,最大的小子快二十了,一身力氣,平日里打獵,到是能幫襯著家里掙份口糧,其他的都還小,賣不了力氣呢。”
嬴黎明白了:“那丫頭不錯,挺機靈的,留在山里可惜了。”
“四娘那丫頭的確機靈,人也勤快,只是這樣的家里,將姑娘養到十五歲及笄了就會嫁出去,不然家里養不起啊。”買辦忍不住一陣嘆息。
“回頭你去問問她父母,可愿意讓她來府上做丫鬟,這樣也能替家里掙份口糧。”
買辦笑了:“家主若有此心,她父母必定是應允的,好在家主不是男人,否則這話一說,得讓人動歪心思了。”
“是嗎?”嬴黎也笑了:“就算我是男人,也不至于對一個小姑娘下手。”
買辦趕忙說道:“侯爺若是男子,只怕這后院定然美女如云,好些女子以為侯爺是男子,暗中都要以身相許了。”
“哪有那么夸張?”嬴黎大笑了兩聲,打馬回家,后來的事也沒怎么問。
天氣一日比一日冷了下來,馬上就是年下罷朝的時候,老白難得有空拉著蔡勛一塊來侯府相聚,他如今已經升任了太醫院院正,平日里忙的不行,蔡勛也忙,他要籌備除夕宮宴。
侯府長亭里,火盆上靠著油滋滋的肉,爐上暖著燒酒,他們自己邊烤邊吃,好不快活。
一杯熱酒下肚,老白滿臉快活:“舒坦,我都幾個月沒碰過酒了,當真是熬人。”
“太醫院有這么忙?”嬴黎細細的在肉上撒了鹽,翻了翻夾到碟子上,吹一吹,等稍稍涼了些立馬塞進嘴里,一臉回味。
老白又喝了一杯酒才說話:“忙,忙的腳不沾地,自從這天氣變冷后,皇上的身體就不大好了。”
“他又怎么了?”
“胖,太胖了,胖的一身是病。”老白放下酒杯就開始吐槽:“先前喝鹿血壞了身子,已經交代他好好保養了,結果呢,沒一個月就又開始,大魚大肉,油油膩膩,他還總說自己頭暈。
胖成那樣能不頭暈嗎?你知道他為什么能坐著就絕對不會站起來嗎?先前還能自己走兩步,如今享福慣了,終日不是坐著就是靠著,稍稍走幾步,一雙腳就腫的沒眼看。”
嬴黎上心了:“這么嚴重?這該是有忌口的吧。”
“嗯,要飲食清淡,能挨餓絕對不多吃,什么油油膩膩的菜啊都要少吃,哦,還有甜食也不能吃,否則保不齊哪天就沒命了。”老白很是糟心。
蔡勛忙給他夾了一塊肉:“白院正辛苦了,吃肉吃肉。”
“這到是有意思了。”嬴黎笑起來:“前些日子,燕行書來我這里取了一份桂花糕,借王皇后之手送去了御書房。”
老白臉色猝然凝重:“桂花糕?你做的?”
他是曉得嬴黎什么口味的,如果真的是她做的,定然是足量的放糖進去的。
“不,是我家廚娘做的。”嬴黎喝了口茶:“野豬精身體不對勁需要忌口的事你告訴皇后了嗎?”
老白搖搖頭:“沒有,告訴了云貴妃,還被警告不能告訴第三人。”
“嗯?”嬴黎和蔡勛眼神一對:“這事還挺有趣,那我明白了。”
他們倆又把腦袋伸了過來:“明白什么了?”
“燕行書肯定是不知道野豬精的身體狀況,所以他才會送一份桂花糕過去,他肯定是想暗示我,他可以把我府上的東西送到野豬精面前,如果我有下毒的心思完全可以大方動手了。
可他不知道,野豬精現在已經不能吃這些了,所以他才敢送,最有意思的是野豬精收了,沒有拒絕,這就說明野豬精在防著王皇后和燕行書,怕他們母子對自己不利。”
他們倆點點頭:“有道理。”
“那如果讓皇上以為二殿下是知道的呢?”蔡勛問了一句。
老白壞壞的笑了一聲,嬴黎卻不贊同:“不能讓燕行書被廢被殺,我要把他捧上去。”
“為啥?”老白不懂了:“你都把小野豬精殺了,將來燕行書登基,王皇后就是太后,她能放過你?你還不如換成云貴妃的兒子呢,云貴妃得寵,最少能讓野豬精不那么針對你,而且她兒子小,將來登基了也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