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他沒安好心。”嬴穹等人都很惱怒,當即就把燙傷膏丟了。
嬴黎想了個招“或許,他也算是幫了我大忙。”
“怎么說”
“夏隸大概是想踩著我上位討好燕行書,燕行書必定也是對我心存芥蒂,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沖鋒陷陣吧,我不伺候了。”她兩手抱在一起“一味的為老燕家的人費心不值當,我要發展發展自己的勢力才行。”
嬴穹他們沒吭聲,但心里支持嬴黎這樣做。
與其費心費力的為燕行書鋪路,還不如經營好嬴氏,將來誰能登基,全靠嬴氏決定,如此不好
嬴黎稱病后,攝政一事有名無實,事發突然,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尚且來不及追究真假,燕王就下旨,要為嬴黎重建宣平侯府。
這是又要演一出君臣情深的戲碼了。
嬴黎挪去了西園,以養病為由,謝絕一切到訪之人。
冬日的西園梅花競相開放,紅紅的一片,襯著白雪煞是好看。
這方院子的幾間屋子是抱手相連的,正屋是三間大房,寬敞明亮,左邊是兩間亭屋,是夏日里納涼最好的地方,右邊是兩間耳房,也可當做待客的暖閣,十分舒坦。
嬴黎將木雕像放在暖閣,仔細擦拭了兩遍,看著外面的雪說道“幾日前我在書上瞧見一句話,若是他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我們倆是一塊淋過雪的,所以我們也算是共白頭了,對不對”
她伸手握住木雕像的手“你現在也在看雪吧,第四年了,要是我還是只能活三十五歲,那我還有十一年,這日子真是難熬啊,我覺得我做了好多事了,竟然才第四年冬天。”
她很是無奈,把爐子里的茶倒出來捧在手里,任由熱氣蒸著自己的臉,坐在木雕像旁邊,安安靜靜的看著雪。
嬴黎稱病辭權的事情燕行書也知道了,他很不淡定,卻因是戴罪之身,不得隨意走動,為此十分憂心。
瞧他終日愁眉不展,二皇子妃孫氏不免心疼,待夜深人靜哄睡了兩個孩子后,她在燕行書跟前坐下來“殿下在擔心侯爺”
“嗯,我不信她這般輕易的受傷。”燕行書心里沉甸甸的“她現在因傷稱病,放棄了攝政大權,萬一皇上立了太子,那一切就都毀了。”
孫氏忙安慰他“興許侯爺另有打算。”
“你相信夏隸的話嗎”燕行書問她“嬴黎離開的太過湊巧,她即便不在鄴城,嬴氏也是可以搭救母后與我們的,可他們沒有行動。”
孫氏忙問“所以殿下是相信夏隸的話,覺得是嬴黎在算計殿下,想博一個救命之恩”
燕行書沉默,便是信了。
“妾身不懂這些,但是妾室覺得,丞相這一番話說出來,殿下與侯爺之間必定生出嫌隙,母后出事,妾身心里也很難過,理解殿下的苦楚,但妾身以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并非侯爺。”
燕行書臉露恨意“我當然知道是誰,帝王疑心,連親兒子都未能幸免。”
“殿下。”孫氏對他頗為心疼。
夫妻倆靠在一起,互相安慰著對方,如今嬴黎不出面,他們的處境十分不好,唯一能做的就是耐住性子。
朝中沒了嬴黎,燕王自然掌握大權,每日早朝,一件事情顛來倒去的爭執商議,遲遲拿不定主意,以至于事情一拖再多,弄得大臣們都心煩意亂,但燕王樂在其中。
三月初,燒毀的院子都重新修建好了,嬴黎特意過去瞧了瞧。
重新新建的院子與原先的一樣,變動不大,只是內務的裝飾布置要貴氣許多,一進門,就能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
“香味是什么”
跟在身邊的工部書丞急忙說道“是刷屋子的樹漆。”
“樹漆還能這么香”嬴黎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