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唐謂派去更換的家將府兵及接替換家將回來的一行人里,多出清河侯南陽侯,天陰陰的秋風寒,說不好今年大雪早早來到,平西郡王妃贈送他們每人一件虎皮裘衣,另外從主到仆皆是一大袋子十斤的虎骨酒。
清河侯南陽侯感謝盛情,以為這酒是喝著御寒,結果上路小半天,騎馬的腿腳凍到麻木,中午打尖時,帶路的西北士兵看他們喝酒說出來“等我們燒點熱水泡泡腿腳,借著熱乎勁兒拿這酒搓腿腳,下半天就不會這么冷。”
原來這是外用為主。
這一大袋子的虎骨酒保證清河侯南陽侯沒有凍病,望得見固西城時只覺得筋骨無處不痛,但受寒到發病的事情沒有出現,一直在馬上牙齒打戰瑟瑟發抖,實際上身體卻保持著僵直姿勢一動不動。
這種姿勢下馬方式不對,整個人像塊石頭砰的一聲整體落地,好在跟來的家人們這些天里有經驗,把清河侯南陽侯抬下馬來,元遠也有經驗“燒好的熱炕在這邊,跟我來。”
嚴氏燒姜湯送來,又是一碗暖酒,清河侯南陽侯漸能活動,頭一聲就問欒英,讓元遠格外滿意,滿意之后有些好笑,貴生難道不是孫子嗎為什么問欒英自己就高興,根深蒂固的自己是燕燕娘家人。
帶他們去看欒英,而清河侯南陽侯也忘記應該晚輩拜長輩,元遠在路上慢慢的說“英哥受傷不重,已經養了幾天,雖說冬天好的慢,很快就好,”
再看身邊的清河侯南陽侯筆直跑出背影,元遠喊回他們“方向不對,中途還要拐彎,跟我來別著急,英哥沒大事,他到處搶到處遇敵皆是險要處呵呵,他到處立功勞,跟他的人都有受傷,薛天勇將軍那副重盔甲砸出好幾個坑,趙五張將軍必須送回京里養傷”
到欒英受傷的時候,跟的人擋刀劍紛紛受傷在前。
看得到房門時,清河侯南陽侯又一口氣跑進去,等到元遠進去時,見到兩個花白頭發的老人握住欒英的手淚落不止,欒英又感動又擔心,感動的是柏署也對自己說過清河侯和祖父行事有不地道的地方,但他們對自己從來真心實意,擔心的是這里冬天寒冷,上年紀的人病在這里可怎么辦。
元遠進來把清河侯南陽侯勸好,而欒英也確實不是重傷,清河侯南陽侯安寧下來,勸欒英回京的心復又起來,說了會兒話,嚴氏做好飯菜請他們去吃,清河侯南陽侯走出來,柏署走來,對元遠道“外祖父,東街病人該換藥,我陪二位祖父用飯。”
“那,就你好好陪著,這么冷的天這么遠的路看兒孫,不容易。”
雪深路滑,清河侯南陽侯走不快,柏署一手握著一個,配合他們慢慢走著,等元遠走開,柏署笑了笑“祖父,還記得你我兩家世交多少年嗎”
清河侯南陽侯一愣,隨后以為這是柏署的應酬話,他人在異鄉,離家經年,也許想家。
忙道“對對,咱們可是世交。”
柏署笑道“我和英哥又算一起長大,”
“對對,你們一處長大。”
“讓我想想祖父頭回抱我拜見公主時,我是三歲還是五歲,應該是五歲吧,五歲才記事兒,可我記得還要早,杰哥牽著三匹玉馬不給我玩,我搶他的玉馬,和英哥龍哥吵起來,此后不服氣,每天帶著好玩的東西在杰哥面前晃悠,直惹到他哭,就每天和英哥龍哥吵,直到大起來才不和杰哥鬧,杰哥小,應該讓著他。”
柏署笑嘻嘻“我們確實一處長大。”
清河侯南陽侯也笑“是啊,小時候誰不淘氣。”
“從小一處長大知心思,這兩年里打仗我和英哥走的也近,他取主將首級,我取副將首級,這一回英哥中箭,薛天勇將軍幫他扛一半,舅母也是好盔甲扛了一些,我也扛了幾只,打在我腹吞上所以我沒事情。”
清河侯南陽侯感激不盡。
“去年我也幫英哥擋過長槍手,當時扎在我腰帶側邊,被腰帶卡住,入肉沒有三分很快也就好了。”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