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中的少年越說越喋喋不休,挺拔身姿帶著剛毅,這是玉海子爵心愛的孫子,他句句表示親昵的話讓清河侯南陽侯受寵若驚。
不斷點頭,不斷稱是,世交情誼重新濃厚可喜可賀可愛之極前面有人走來,欒景道“父親,岳父,你們真的來了。”
他背后跟著貴生,父子在風雪里神采奕奕,讓清河侯南陽侯驚喜。
握住父子的手就要問好不好,貴生嘴快,對著柏署道“署哥,你又要人情”
柏署梗著脖子“難道我沒有幫英哥擋箭擋槍嗎,誰是要人情的,誰要人情”
清河侯南陽侯斥責貴生“這是什么話,難道你弟弟有人緣兒不好嗎”
貴生被責備慣了,毫不放在心上,繼續看著柏署笑“順風,我聽見了,你為英哥擋箭是實情,敢問你好好的怎么又和欒英一處打仗,難道你也和高家一樣,并入我弟弟麾下”
柏署跺腳“好人難當吶,我走我走。”
在清河侯南陽侯的賠禮聲里,柏署扭頭就走,身影陷入風雪中后,清河侯南陽侯面對貴生黑臉,欒景解釋道“貴生沒有說錯,署哥是三天一回的要人情。”
清河侯南陽侯齊聲道“管他要不要人情,他好歹幫英哥擋箭擋槍,你們父子呢一對廢物,怎么還沒把英哥勸回家。”
貴生瞄瞄祖父和父親的神情,低著頭不說話,欒景卻沒法學兒子裝知錯,沒處躲的他尷尬抬抬手,搔到面頰上時寒冷襲來,激的欒景一陣清明,他實話實說“英哥不能回去。”
“什么”清河侯南陽侯掄起巴掌。
欒景和貴生后退幾步,欒景一急,語氣強硬起來“不能回就是不能回。父親岳父,舅太太把許多功勞堆在英哥身上,英哥要是這就回京,舅爺真的不認咱們家了。”
南陽侯怒道“你欺負我們不懂戰場嗎我都知道這是混戰,混戰之中哪里能堆出來功勞。”清河侯道“英哥受傷我親眼所見。”
欒景糾結一下“你們沒上過戰場,還真的不懂。貴生上半年里馬騎的熟練,秋天我帶著他跟著英哥,尤世叔不會功夫能跟,我想我們也能。英哥受傷是他首級大多來自搏命廝殺,被舅太太困住的敵將見到一對一,他為活著當然拼命,英哥的首級大多是這樣來的,由舅太太、世子兄弟和二位國公所贈,所以功勞確實是英哥的,有時候兇險比混戰還要嚴重。”
貴生站在欒景后面幫腔“署哥為什么有人情可要,他跟在弟弟后面撿首級,幸好他家兄弟得力總能守住自家防線,否則賀杰說柏署這叫不聽軍令。”
當長輩的要是不肯聽的時候,占上風并不為難,清河侯南陽侯氣極,對著欒景父子一巴掌打來,又是一腳,差點踢的自己摔倒,兩個人互相攙扶著繼續追打欒景父子,就見到小巷子里出來一行人馬,中間有一個擔架抬著趙五張將軍。
衛王府來接的人彪悍,吃過飯就返回王城。
花天宇送行,握著趙五張的手“回京去安心養傷,有空寫封信過來,好兄弟,你是員好將軍。”
趙五張面露愧色“對不住了,我得聽令回京,否則我養養傷還能再戰。”在他的視線里,花天宇張梁等人都帶著傷,但他們是這里的人,他們沒有更安寧的地方養傷。
擔架后面馬上馱著一副重甲,薛天勇換下的盔甲上坑坑洼洼,有幾處接近破損。
戰場的殘酷活生生展示在清河侯南陽侯面前,讓他們瞠目結舌,而欒景找回底氣,解說道“您看您看,這仗要是不打到平伏,萬萬不能撤兵。”
貴生在他后面跟著點頭“是啊,這仗要打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