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很是奇怪,總是不按事實評點著其它人的感情,在他們的認為里,一個姑娘面對未來的丈夫應該如臨大敵、如對深淵,最好把自己化身為諸葛亮鬼谷子,再來幾張冰雪的面具,只有這樣,才能在夫妻里得到對方的匍匐。
但事實上,輪到他們自己懷春時,一古腦兒的往里淪陷,還美其名曰,這叫愛情,別人統統不懂。可能剛評點過別人亂動春心,轉臉就自己一臉伏低。
現實是這樣的:真正愛上的人都會向感情低頭,因為所有的人都需要情意,特別是初露風華的少年,或男或女,他或她都曾渴望過有一個與自己情意相投,譜寫一段人間的恩愛佳話。
元秀也是這樣,她也有一個渴望叫愛與被愛,也曾幻想過自己未來的夫君,更和全天下有閨密的姑娘一樣,和燕燕、綠竹等討論過。
只是,這親事定的太突然,不在元秀的意料之中,她原本的意料,不是祁越就是賀寧,再不然就是其它的學里子弟,忽然在秋闈里冒頭那種。
親事原本在自己想像中駕馭著,來時卻換成脫韁野馬,元秀所有的戒備,建立在她的不適應。
然后就什么問題都出來。
云世子地位超然,何愁京里沒有好姑娘?
要不是尤認和云世子多次懇談,打保票云世子身體健康沒有殘疾,盲婚之下的猜測足夠可怕。
問題層出不窮,遠比元秀的烏發還要細密,然后通信的過程里,元秀說不欣賞世子在讀書上的功夫,那她就不是讀書的姑娘,她眼里看得到云展的長處,就更疑惑為什么要定自己?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戒備就加厚一層。
往來的通信小小的突破第一層戒備,信里內容,什么大篆簪花的,讓戒備有所降低,云展忽然發起的情意讓元秀驚慌中全力抵抗,抵抗的差不多,想到這是自己以后的丈夫,他們應該情愛,理當情愛,除去繼續想不通為什么相中自己以外,元秀還是會欣喜會有自己不能覺察的自得。
年青的姑娘大多這樣。
也歸功于云展這幾回的殷勤,確實獻的不錯。
當元秀一個人坐著,她把玩著玉白色碎花的書簽,鑒賞著字和意思,向親事多出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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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和黎氏向著元老太爺的房里走去,剛送走慧姐,婷姐還是沒起,家里發生的事情,插這個鐘點向老太爺回話,甄氏實在是等不得了。
黎氏借機向她請教:“二奶奶請告訴我,慧姐念出的秀姐信,是什么意思?”
甄氏沒說先笑的合不攏模樣,慢慢的湊出話來:“這個叫調笑令,有名的那個是這樣的,團扇團扇,美人病來遮面,玉顏憔悴三年,誰復商量管弦。弦管弦管,春草昭陽路斷。”
“咦,這音我聽著耳熟,像是我家那個夜半酒醉回來念的。”黎氏琢磨著。
甄氏冷下面容,黎氏也及時感悟到甄氏心情,忙笑上一笑道:“說起來婷姐她爹真不像話,自己和商戶們吃酒也就罷了,還總是怕自己學識不夠,要帶上你家二爺,帶累二爺總是回來晚,二奶奶你候門,真是對不住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