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到這個時候忘記一點,同樣是京里世家,云展微服到新集,要是沒有欒景鬧事,不顯山不顯水的辦完事走人,除去尤認沒有人知道有位貴人出現在新集。
他那半路出現的便宜女婿有這樣的為人嗎?
再說人吃五谷,生百樣的人,這是都知道的道理。
祁西就偏偏忘記了,他都不肯聽祁越的中肯話,這個時候一口氣走到守門人的面前,怎么見禮呢?他一直觀察云飛怎么對元連,就按這個標準來吧。
祁西挺著腰桿呵呵的一笑:“侯爺在家吧?我們遠路趕來的,趕緊對他說一聲兒。”
守門人瞄了瞄他,又瞄瞄祁西后面,十幾輛大車,馬馬虎虎搭個簡易篷的大車,在風雪里歪歪斜斜的隨時會倒,上面下來一些人,都是黑漆漆看著污瀆的大棉襖,他們扛著行李背著行李提著行李,冬天能有什么好臉色看?不夠暖的話,不是青不是異常的紅,看著像一伙逃難的。
軍營里可找不到帶頂垂流蘇的正經馬車,能借來這大車,又借用士兵趕車,已經是護國公府的地位擺著,但守門人不管啊,又被祁西大刺刺的口吻氣到。
這位銀包兒一個沒有,就敢讓人幫你傳話,還見侯爺?
守門人翻眼向天,冷笑道:“侯爺不在家!”
“那告訴侯夫人也是一樣,”
守門的人正要罵人,祁西笑道:“我是府上親家,我姓祁。”
守門的人破口大罵:“滾你娘的什么東西,我家哪有你這樣的土親家,家里世子爺定親清河侯府誰不知道,打秋風你跑錯地方,訛詐你好大的膽......”
守門的人聽也沒有聽過。
祁越等子弟們正向士兵們道謝,和他們道別,聽著這里罵起來,忙放下行李過來,就見到罵聲也驚動門內的一個人,在祁西結結巴巴的解釋里,走出一個綢衣不凡的中年人。
他輕咳一聲:“為什么喧嘩?”
“周管家您來的正好,這些鄉下人跑咱們這里勒索來了,說是咱們家的親家,這事情是要送到衙門里打板子的吧?”守門的人告狀。
祁西見來的這個人衣著不一樣,忙帶著尷尬又向他解釋:“小女今年和府上世子定親,侯爺和清河侯親自到我家定的,我們來自新集,”
祁越本就不喜歡南陽侯府,他火冒三丈的話同時出來:“二叔,咱們走!人家根本不認得咱們!”
欒景犯壞犯到被逼定一門平妻,對于南陽侯府來說,不是光彩事情,南陽侯夫人氣病好幾天,直到親家清河侯夫人氣出的病痊愈她才敢好,否則不是要沒完沒了的陪不是,侯夫人禁止在家里提世子還有一門親事的話。
守門人所以不知道,周管家呢,他卻知道。
見到祁越血氣方剛的模樣,周管家怕他離開這里在京里亂說,再說這正經是侯爺的親家,忙拱手帶笑:“原來是祁老爺,看門的沒睡醒,他說話咱們不聽,來來來,我給你們通報,侯爺不在家,侯夫人病剛好,說不定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