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能讓一個人改變成什么模樣?
今晚的云展滿面紅光笑容滿面,春風仿佛白天正午的暑熱在他眉眼里肆虐。把一個丑人天天的看,只要他心地尚好,就能看成不丑,云展本身也就不丑,他只是不夠標準上寫的英俊,但是在今晚,這位新郎倌和所有的新郎倌一樣,滿面生光輝,儼然一個英俊人物。
嘴硬是所有人都犯過的通病,在過往沒打算成親的日子里,云展從不為兒女私情低落,他有大把的公事要忙,公事本就是治病開心懷的良藥,關于這點,如果有人要說話,請自行參考沒有公事就覺得自己老的人。
在這樣看似良好的心情之下,成親依然是每個人的大事件,在眾人的眼光里,云展已經是笑得合不攏嘴。
與云展好的人,不由得為他快活,和他一起快活,為他從此房里有人,下值后有人,有人陪著他夫妻你儂我儂。
與云展政見不和的人,云展也只能有這樣的對頭坐在這喜宴里,別說朝堂之上沒有仇氣,起源也僅是政見不和,就是民間的大仇大怨恨,不也是源自大家想的不一樣。
政見不和的人看見云展如化寒冬的笑容,硬生生的把自己拘住,做不到取笑他。
在云展的笑容里,宮燈也含笑,月華也嫣然,就是欄桿、落葉和殘花,也仿佛點點有笑,又片片帶笑。
天到這般時候,月往中天上挪,落葉和殘花應景而落。
一點異樣的情緒到云展心頭,很快占據他的身心,他在笑容的后面收斂心神,尋找著這點異樣的來源。
不是西北匪患,最新的快馬送來局勢控制的公文,云展托他們尋找岳父母的密信發出沒有多久,這件沒有回信也屬正常。
他細品了品,也不像是岳父母有危險的感覺,竟然古怪的感覺出自面前的酒宴之上。
今晚的京城不夜天,取消宵禁不說,在全城各處陳設流水席面,為云展大婚慶賀而招待京里的所有人,公主府和護國公府更是宴開百味筳設珍饈,放眼望去從廳里到院內,到處都是席面。
云展找了找,讓他后背時不時的發寒不像政敵所為,最大的疑點還應該放在自己人身上,比如他亂搗亂的表弟唐謂。
說是唐謂呢,也不大像,唐謂今晚安生本分,一改他以前的懶散怠慢,竟然主動走向不同的席面,與人寒暄,又不時的坐下來親密交談。
看得云展為衛王舅爺高興,表弟總算長大,愿意擔起他王世子的責任,皇帝唐澤自諸兄弟殿下中脫穎而出,他為什么還愿意把關鍵差使分給當年多少有些明爭暗斗的兄弟子侄,打虎有兄弟上陣父子兵,唐澤還是更多的愿意相信皇家的利益在一起。
云展搖一搖頭,像是不勝酒力后的發散,其實他在把懷疑表弟從腦海里攆走,表弟從來亂搗亂,不過他搗亂目的是好玩,結局也是為好玩,最多引出尷尬,引不出當事人的仇恨。
洞房花燭夜應該歡歡喜喜,哪怕表弟又搗亂,當表哥的從小原諒他到大,今晚同樣可以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