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展連白眼兒也沒做到,就看著表弟招搖的步伐搖曳而去,而他帶著余怒重新去新房,剛才的靈感不知去向,新郎倌的腦海里只有收拾表弟收拾好他......
新房里傳出來的笑聲讓云展重新柔和,他笑吟吟的走進去,因為蓋頭在宮里揭過,云展回來后就沒進新房,此時,舅母們表妹表弟們把合巹酒等儀式走一遍,果然,裝模作樣說保護世子而送云展過來的官員們全是鬧房的人。
云展沒有辦法,就只能裝醉,這是他和先生們約好的暗號。有時候做事拼人數,有時候做事比智慧,今晚是個比人數的日子,好在世子書房里先生多,今年有科舉,在家里招待的人也多,等到鄭留根也聞訊飛奔時,新房緊閉房門,外面三五成堆的亂勁兒,約兄呼弟喝酒的,揪袖子扯衣角去喝酒的,潮水般涌向席面。
元慧從鄭留根后面轉出來,眨巴她的大眼睛:“還要我們幫忙嗎?”
“看來不用了,不過誰能說的好呢?”鄭留根實在關心:“不然咱們問問?”
“哎喲,小爺小姑娘去吃去玩吧,今晚還有好些花炮沒放。”守著準備聽房的媽媽們到的及時,沒讓這對未婚小夫妻鬧出笑話。
夜如流水時,支肘拄著腦袋的云展目光灼灼的起身,在他注視下的元秀漲紅面龐,無力支撐的垂首。
“卿卿。”云展嗓音沙啞。
元秀扭捏半天,低聲的回應:“世子。”讓她現在喊夫君,她喊不出口。
“卿卿嬌且軟。”云展的嗓子像是啞的更加厲害。
元秀震驚的抬頭,烏溜溜的黑眼睛不敢置信的瞪視云展,腦海里只有一句炸開的話,你在調戲我,你公然的調戲我......這是洞房花燭夜,跳躍的燭光做著解釋。
這是一個公然調戲的夜晚。
元秀氣結,脫口道:“世子驕而縱。”在她的心里沒有一天不掛念著燕燕,想到燕燕,面前的世子強壓下來親事,想當然是驕傲縱容的一位。
云展輕輕的笑,元秀同他雖是第一次見面,書信往來的早就熟悉,忍不住的拋個白眼,嗔怪道:“笑什么?”
“你又罵我了。”云展越想越好:“定親也罵,成親也罵,秀姐你好不講道理。”
元秀噎住,張貼的喜字再次提醒她,這是夫妻歡好時,沒有調戲才叫不對。
她無法指責世子先出言不遜,在這個今晚沒有這四個字的站腳地。元秀再次低下面容,不斷的腹誹著,是你先說我的,你先說的。
一只手伸過來,干凈,骨節分明,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像世子的儀表,哪怕他帶著酒意,也還整潔端正。
手上的溫度覆蓋住元秀的柔荑,元秀掙了兩下,掙不開,感覺全身滾燙起來,像是漲紅瞬間遍布全身。
她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么,雖然二嬸和奶娘輪流向她提點過,可是初經歷的人還是慌亂無措,元秀有些驚嚇的縮起身子。
“跟我來。”
云展并沒有意料中的欺身而來,而是拉起元秀走到另一個房間,倒不必出門,這是房間里隔出來的房間,這里面有滿滿的書,還有分開來的書案畫案,上面各擺著累累的筆架。
云展放開元秀,展開一張疊花印蝶的紙張,元秀只顧著欣賞這紙的工藝,一抬頭就見到云展提筆寫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