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為燕燕氣苦,一時之間走神,聽著身邊關切的嗓音,她也沒有想到自己沒有迎接他,還是愣愣的坐著,心思不多的回魂,掩飾的道:“沒什么。”
故意一笑:“你回來了,要吃茶嗎?我給你倒去。”
二十三歲早握重權沒事就和一堆城府深糾纏的青年,看著十五歲除去讀書僅在家宅又往來簡單的妻子,仿佛老謀深算的人看一張白紙,元秀面上強裝出來的笑容,在云展眼里一看便知。
伸長手臂,把妻子摟在懷里,云展低聲道:“累了就睡會兒,母親中午沒留咱們吃飯,就是想著你昨天一定累了的,”
元秀面龐漲的暈紅,新婚第二天應該的羞澀在她也潮水般重,之所以剛才和云展從容對答,不過是心頭壓著“燕燕”這兩個字,在云展的懷抱里,溫度席卷她的全身變成熱度,元秀的羞澀破堤長洪般涌遍全身,把“燕燕”這兩個字沖走。
她軟了身子,想掙扎著起來,還沒有動上一動,卻又更加無力,最后認命的伏在云展懷里,兩個人無聲的纏綿了片刻,云展親親她的額頭:“去睡。”
云展沒有懷疑其它原因,比如元秀初進府中,會不會有家下人等刁難于她,因為這根本不可能。
護國公府沒有丫頭,源自于大長公主策劃闖宮的那個年代,云展搬離父母房中,獨自執掌護國公府時,情路上的不順,和先生們留宿的方便,讓他也沒選丫頭。
按理說,元秀進門以前,把內宅確定下來,丫頭也應該選出來。
這不是老房子失火嗎?這位世子獻不完的殷勤,他留著秀姐自己選丫頭,這樣全是秀姐看順眼的家人,而家人們被選中,無疑會對秀姐有一定的感激,這樣秀姐管起家來也方便容易。
說到這里,有人可能要說,這不可能吧?以云展的身份娶民女,哦,小官之女,新人進門就全盤交付家務,難道世子不擔心新人掌控家中,當婆婆的不應該對媳婦有所考驗嗎?
真要有這種疑問在這樣的家里出來,那玩笑開的有點大。
大儀公主是能為先帝國葬的人,云展手握重權可以決定官員生或死,這母子二人包括護國公都能決定一部分官員的任命,你想吧,他們會指派某人到某處當官時,摳摳索索的擔心著,哎喲,我放權給你了,你要是把我架空可怎么辦,這種無聊的想法嗎?
護國公府一直需要主中饋的女主人,總算云展肯成親,沖著元添進,公主給元家體面,讓衛王登門求親,汪學士也成行,目的是安慰元家不必驚慌的成分較多。
唐謂這個名符其實的亂搗亂,因為他本人并不紈绔,真的做事也拿得出聰明,唐澤也好,公主也好,都喜歡這個搗亂分子。
亂搗亂也沒有辜負唐澤和公主的喜愛,扒拉出元秀的情信,讓唐澤和公主夫妻早早安心,難怪云展見一面就要定下來,敢情他還是了解過的,元家的姑娘頗有才華,也看得出她的得體。
元秀進門就要當家是必然的事情,公主也同樣認為媳婦自己選家人比較好,這樣用著順手,主仆容易同心,這樣的府第出入嚴謹,外言不入,內言不出,需要的就是主仆同心。
這樣的府第不是南陽侯府,南陽侯夫人討厭馮氏的青梅竹馬,并且在閨閣的身份高過婆婆,馮氏呢,又一心一意的想表現自己有管家的天分,表面上為婆婆分憂,其實現在就想從婆婆手里分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