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欒景的運道不好,他本身不像話不說,偏偏又出了馬得昌案,偏偏民女陸娟娘一口低頂在胸膛非告不可,偏偏皇帝唐澤支持陸娟娘的這種行為,偏偏馬得昌又是南陽侯府的姻親。
有陸娟娘的例子在前,一路耗費無數人力物力,云展干脆利落的把燕燕強壓給欒景,祁家也不用告,欒景也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起來。
兩個妻子里終究有一個為主一個為次,但是有“妻”的身份,八抬大轎進大門,說不好燕燕還能占上風,而欒家也不能過于輕視燕燕,畢竟她不是妾。
在這樣的朝代里,男尊女卑,但是夫妻是敵體,姬妾不是,可以買賣。有賣妻的嗎?律法會保護她。
那些不愿意出頭告的人,自己忍著的,不說也罷。
燕燕固然不愿意,當時欒景還不愿意呢,以他南陽侯府世子的身價,如果娶平妻,也“賣”給能幫助家門的人家,娶個民女,還給出幾萬的聘禮,欒景聽信馮氏的挑撥不和燕燕圓房,也有這位紈绔的憋屈起作用。
云展不折不扣是欒景和燕燕的大媒,可欒景在他面前也掛上號,眼里憎惡的有這么一個人,云展管轄兵部,他是武將官職,一般來說文官的任命他不會開口,但是皇帝信任他,時常就政事詢問,而且證據俱在,欒景這一代想走父蔭,其實不容易。
他的岳父清河侯在吏部,醞釀著幫西和子爵再弄一個官職,也沒法幫到女婿,還得搜索枯腸的轉托憐惜沒落世家的黃老大人想辦法,黃老大人為什么不幫西和子爵想辦法呢,南陽侯年青時也浪蕩,可是近十年地里他兢兢業業的只想維持家業不倒,黃老大人愿意幫上一把,西和子爵是父子都不成人,全仗著清河侯拉著他們,黃老大人可不愿意幫這樣的人。
至少眼前讓幫的人看到期望,誰都愿意幫個上進的人。
南陽侯府是地瘠土薄,西和子爵府則是水土嚴重流失,也正因為南陽侯府地瘠土薄,云展覺得燕燕在這樣的家里還能享受到安逸,沒有過多勢利之人。
人人自危的地方,還想得到沒事擠兌人的不多。
他以為燕燕過的至少她自己會滿意世子的照顧,祖父的一番話形象的比喻南陽侯府,更直接的揭開他強壓這門親事。
云展想當然的偏向南陽侯,否則他可以把欒景當場抓捕。
云展臉上掛不住,像是他把無辜民女強塞到搖搖欲墜的船只上,下一步只等著落水被溺。
元老太爺說話他不能不接,點一點頭:“南陽侯府一代不如一代,這倒也是,不過我聽說世子在尋仕途,以我來看甚難,他小我一歲,碰壁幾年也就老成了吧。”
老太爺再次強調:“草木郁郁,也難擋土地之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