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滿月這話也直白道出,云展敏捷的捕捉到這是真話,或許還是三個人商議過的結果,飛快一瞟燕燕、綠竹,見到果不其然,祁家兄弟里還有吃驚的人,當事人燕燕和好姐妹綠竹毫不奇怪,都是平心靜氣的神情。
剛才還算取樂,現在事情往大里發展,云展不得不認真起來:“秀姐你坐下來,告訴我這是什么一回事情?”
“剛才回過你,南陽侯府對燕燕不好,我不能讓燕燕再住下去,我要接她出來,免得她在那府里繼續受氣,說不好還有更嚴重的事情出來。”
元秀坐下來,把想法和盤托出。
云展斷然反對:“這怎么可以!出嫁的媳婦不住婆家,能住哪兒?”
“我,燕燕、綠竹準備開個鋪子,讓燕燕住在商鋪里,喝口水也是清靜的。”元秀道。
云展凝視過來,有商鋪他不奇怪,世家里成親,女方陪送商鋪是尋常事情,元老太爺不可能告訴親家,你家聘禮超群,可我不賣孫女兒,我盡數讓她帶來,但是云展猜得到祖父不會昧下來,秀姐手里有錢開商鋪這也正常。
“秀姐,你的私房我不管,但是你接出祁氏,南陽侯府不會答應,你懂事些,這事情不能做。你和她都在京里,你可以照顧她,你天天接她做客都可以。”
云展不管怎么想,這三個人也是胡鬧一氣。
元秀紫漲面龐:“南陽侯府會高興才對,南陽侯府根本沒當燕燕是媳婦,是自己的家里人,南陽侯世子他云展能厚著臉皮當眾喝妻子的剩酒,元秀可沒法當眾說出燕燕沒有圓房,她手指絞著帕子,吃吃著沒完:“他,他他他......”
云展在這里并不算最年長的一個,還有元老太爺遠比世子年長,但是云展的閱歷稱得上這里最廣的那個,哪怕元老太爺經歷過殿試之亂。他看得出來秀姐的結結巴巴,已經完美表示出南陽侯府發生的事情不小,在這里沒法當眾表達。
接燕燕離府別居也好,打消秀姐她們三個人的荒唐念頭也好,都可以不急在一時,不是此時此刻就要決定,云展斜眼看看手里剛好有酒,送到元秀唇邊,安慰她道:“看你說多了話,這會兒說不清楚了吧,吃一口順一順,明天再說也不遲。”
酒杯送到元秀唇邊,元秀面上紅潮騰的又起一層,這還是世子剛才喝剩的半杯,他一直在手里把玩,像是找機會就送給自己,這不,這機會他把握住,半杯經過他唇舌的剩酒出現元秀面前。
元秀這么一怔,云展也想了起來,這原是自己喝剩下的,他忍住笑,把酒向著元秀紅唇倒去,元秀怕流到衣上,只能喝下,未免有些氣咻咻,紅暈里帶薄怒,把紅唇抿住。
云展更加好笑,把兩個酒杯重新倒滿,推一杯給元秀:“明天我陪著你,哪里也不去,只是聽你說話,賣你這么大的人情,你敬我,我敬你,如何?”
元秀想這個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虧得同他說著正事還能被轉到戲謔,有心同他再生會兒氣,今天宴請燕燕,不多玩會兒,未免虧待了燕燕。
悄悄的嗔怪一下也就過去,夫妻吃下這杯酒,侍立般的燕燕、綠竹抓住機會,又敬世子,說一大車的好聽話,什么哥哥丈夫是世子照應,什么蒙世子招待等等,到底把敬的酒兌現。
云展來者不拒,宴請女客是小酒杯,在他的酒量里不放在心上,也要改一改席面上一直正事沒完的沉悶,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