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猛見他們不走,輕聲道:”去歇息吧,別在這里生事。“三員小將氣呼呼走出來,不約而同的紅了眼圈,來以前都把縣主當成自己追求的白天鵝,而現在縣主仿佛是煮熟的鴨子隨時飛。
雷重帶了哭腔,這個家傳大力,在戰場上受傷也不皺眉頭的年輕人沮喪無比:”憑什么啊,“抱著腦袋在王帳外面蹲下,他不肯走,還想著等下和郡王說說,計全今天沒有計,心神慌亂的跟著雷重走,孟廣也是,三個人蹲在外面成一圈,側耳聽著帳篷里可以捕捉的動靜。
王帳里能跑馬,所以聽是聽不見的,但是說話的人一定站到帳篷口兒說,耳力不好也字字捕捉。
他們看到兩個送禮的管事一腳帳篷里一腳帳篷外,放聲道:”多謝郡王回禮,您的王旗我們會好好保管。“
說完,揚長而去。
雷重三個人驚的六只眼睛溜圓,這個朝代沒有肢體語言這話,可人的神情運作不管哪朝哪代都能表現豐富,這兩個管事硬生生拿自己姿勢表現出來“揚長而走”,要知道這可是郡王的王帳。
你敢不恭敬?
你真的敢不恭敬。
好吧,我們服你。
三員小將被震撼的忘記侯平云飛的話才真正桀驁無禮,他們說已有女家的定禮,也就想不起來追究這兩個人手里沒有托著王旗,和他們的話對不上去。
三員小將伸頭往里看平西郡王的反應,平西郡王不是真莽撞,他是真深沉,一位郡王表面上再直娘賊的罵,環境也決定他不可能真的大大咧咧。
王旗是十年前送給云展,侯平云飛這話是耍無賴,平西郡王沒功夫和家下人等計較,他正忙著請元遠到身邊來,低聲詢問:“老元,你實話對我說,你到我西北來,到底有什么差使?”
元遠心想你怎么還是不信呢?
看你如此鄭重,應該早就讓人查過我,在我上一個衙門里,本來有位大人應該前來,他不肯來,把我當成替罪羊般推出來,難道你查不出來,這事情盡人皆知啊。
上官們一起把我推來西北,我想哪里不是當差,再說內心也不平,抱著“你們不敢來的地方,我若是辦好差使,等你們哪年哪月知道,羞羞你們也是好的”,我夫妻行李也簡單,我們當天就上路。
結果上官們當時就被羞到,派人追上來送了一筆盤纏,這債當天了結。
元遠不再解釋,反正郡王不信,他拿不久前唐猛的話回答:”為天下黎民而當差,這是我一生唯一的差使。”
這句話恰好安撫到平西郡王,他凝視元遠片刻,有了微微的笑容:“老元,說到做到。”你若為黎民而當差,那理當體諒我的處境,我對于京里無休無止的猜忌,和我對南邊沒完沒了的上演鬼谷子外加三十六計的陰謀詭計也素懷猜忌。
你當體諒到我,畢竟我家世代也算對西北有功績,我們照顧了這里的黎民。
唐猛知道兄長的心思,在一旁也附和的點了點頭,雖然元遠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