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二位老太太緩過來,勉強進了口湯水。
第二天整個欒家趕著過年,有些過年才走動的人家趕緊的拜訪,南陽侯府這一家三人忙的腳不沾地,又要隔一天幾天的守著二位近親老太太。
馮氏有小孩子,她怕過病氣兒,她不肯去。
南陽侯夫人樂得知會燕燕,說近親長輩,還是到場的好,燕燕守了幾天,和親戚們一里一里的開始熟悉。往年吃年酒的時候見一面,其實不能深聊。燕燕前幾年也不想深聊。
二位老太太捱過十六,十八那天離世,燕燕接過元秀一身輕松,和欒景一起披孝服守靈。馮氏應該露個面兒,可是偏偏春天時疫起來,今年率先得病的是小孩子,馮氏嚇得守著兒子在房里一步不出。
在這樣的朝代里,兒子是婦人的病根子,馮氏夫妻不和,指望不上公婆,這樣做本也沒錯。
但是她房里兩個妻,她不去的地方,燕燕必須頂上,她去的地方,燕燕也有份出現。
同樣是八抬大轎進家門,如果丈夫有能耐,在他的視線范圍里確實會出現平妻如妾的現象,但是元秀的援助、祁越的高中,燕燕占了上風。
二月里天氣陰晴不定,時疫正式起來,元財姑因此被綠竹罵了好幾回“來寶還不到半年,你抱著尋渣夫,路上病了可怎么辦你難道看不見燕燕的那個妻,近親老人沒了,她守著孩子也不肯出來。你呢,怎不學她你難道看不見燕燕的那個妻,她幾曾眼里有過燕燕。你房里那個苗氏,呵呵,等你抱著小小的來寶去了,只好欺負你。”
元財姑小聲道“可苗氏是妾,她怎么敢欺負我舒澤是讀書的人,他明事理的。”章媽媽和燕燕奶娘也勸元財姑現在不要上路,來寶還小,你不要折騰他。
欒家二位老太太下葬的第二天,南陽侯夫人打發人向馮氏報喜“二奶奶有了,給大奶奶道喜。”
為什么給馮氏道喜,她和燕燕同一個房頭,不管誰有孩子,都算得上對方的喜事。
馮氏震驚半天,直到孩子哭鬧,這才慢慢回魂。
她嘴里咝咝的倒抽著涼氣,臉上神氣大變,向著陪嫁陰陽怪氣“父親送你們來,你們都是不多管閑事的好人,但是別人踩到我頭上來,你們也不知道”
陪嫁拿上銀子出房門打聽。
如今的馮氏想在家里打聽什么,換成她的人帶上銀子,棗花如果知道,應該會大笑一通。
很快回來,向馮氏回話“二奶奶是正月初一那晚和世子爺圓房,第二天外家老太太來賀的喜,驗的元紅。”
馮氏柳眉倒豎“好啊,我卻不知道眼里還有我嗎”
她這就發現燈下黑,她被瞞的地方太多,但是不急不急,近親二位老太太葬禮上,她可以風光,她才是先進門的妻,自己一直當自己才是正妻。
換上素衣來見婆婆,殷勤的問二位老太太病體可好,說這就前往探視。
南陽侯夫人淡淡回她“難為你想著,昨兒下葬了。”
馮氏氣的嚷出來“母親,怎么這事卻不告訴我”
南陽侯夫人冷笑“可巧兒,這幾天你兒子貴生發熱不退,這是我第一個孫子,若是你往墳地上去,誰是照看他貼心知意的人兒若是你帶上貴生往墳地上去,小人兒家眼生,看見什么,可全是我這婆婆不攔著你的罪過。”
馮氏憋氣“祁氏總是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