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看,了不得。
東邊園子門索性封了,園門緊閉,還有人看守,她剛走進,就有人揮手“侯爺有命,園子現在不進人。”
春紅就道“我給二奶奶請安。”
看門的人沒承認,也沒有否認,還是道“走走,不許靠近。”
春紅氣呼呼的回頭走幾步,她還停留在祁氏出自民間的想法里,不服氣油然出來。
磨蹭著走,一面想主意怎么能進去看一眼,春紅還記得二奶奶手里有好香露,那年的夏天她想吃沒到手。
想那樣好香露,二奶奶未必舍得吃完,這冬天她一定存放著,自己要點兒來明年夏天用倒不錯。
前面過來一輛車,和春紅擦身而過,春紅就停下腳步看,這個方向只能往東邊花園子。就見到園門大開,把這幾輛車放進去。
原來是黃英來送水。
沒一會兒,黃英又出來,春紅跑去和看園子的人理論,被看園子的罵了一頓“你算奴幾,幾時管的事”
春紅這一氣非同小可,大跑小跑的回馮氏院里,想著怎么搬弄才好。
前腳進房,后面走來管家媽媽,把春紅房門關上,說了一刻鐘左右,意思春紅再亂跑,二奶奶生產有什么事情,都怪春紅。
這個家里忽然有事情雷厲風行,春紅呆這些年頭回見到,何況她去請安也不能算大事情是不是。
春紅呆坐房里好半天,午飯也沒有好生吃,她在這房里失勢,沒有人對她上心,春紅飯后回房繼續呆坐,直到聽到院里有喧嘩聲。
一般這個院里熱鬧,要么欒景回來,要么馮氏在家,春紅天天盼欒景天天盼不來,但還是天天盼,伸頭去看,見是馮氏帶著貴生回來。
天寒冷,臉色兒都不會好看,春紅瞅著馮氏面色灰白,只覺得她為祁氏煩憂。
祁氏的身份,民女而已。
舅爺中舉有什么用又不在京里,就不能照應。
這些是春紅的見識。
管家媽媽只讓春紅不要再亂跑,免得沖撞到二奶奶,但沒有讓春紅完全閉嘴,再說如果馮氏鬧,與春紅無關。
這些也是春紅的見識。
春紅往上房里打門簾送熱水的殷勤了會兒,丫頭們出去她不出去,馮氏心情是真的不好,不好到無力發作春紅,抱著兒子的她就道“有事就說吧。”
“回大奶奶,這話可不敢不告訴你,你說二奶奶這事兒辦的,眼里完全沒有人嘛。”春紅道。
馮氏有氣無力“你幾時見到的她。”
春紅走上一步,說神秘不如說神經兮兮的聲調“東邊花園子封住,二奶奶一個人在那里,不許人進呢。我好心去看她,結果看的鐵緊。家里人不讓進,外面倒有人趕著大車進去。大奶奶你看,二奶奶小門小戶里出來的,完全不懂大家里的規矩。”
馮氏面色愈發灰白,就在她回房以前,她已經知道。
今年婆媳照例為過年的節儉拌嘴,馮氏還是要求全家節儉,但還是要求過年給貴生再打一把金鎖,上面鑲珠寶,對于馮氏不遺余力的推崇貴生地位,而燕燕就要生產,南陽侯夫人毫不客氣的告訴馮氏。
“家里要打,就要打兩把金鎖。”
馮氏笑了“母親,祁氏看樣子在外面生產,這天寒冷,我也算過日子,她就在這幾天里,上個月不回來,上上個月也沒有回來,就要生產喝冷風沒必要,還是讓她原地呆著,生完孩子,滿月后再抱回來吧。我已準備好幾十兩銀子。生兒子我送她六十兩,生女兒我送二十兩。在外面生的,沒法和貴生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