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對比自欒英出生那日,貫穿在南陽侯夫妻面前,南陽侯夫人倚著馬車想著公主的冷淡,又想著孫子的玉馬、孫子的衣裳、孫子今天又佩戴一個新的項圈,下面掛著寶石閃爍的金鎖片車入家門時,她如夢初醒的欣喜起來。
她還是高興的,畢竟能出入公主府第。
馮氏迎出來,南陽侯夫人不避她,把帶回的賞賜交給自己丫頭收起,貴生走在母親旁邊喊祖母,南陽侯夫人和他說了幾句冷不冷的話,沒有抱他,就和馮氏說起辦年。
今年田莊大豐收,不管是新買的還是以前的,南陽侯夫人不客氣的把好運道算在欒英頭上,說英哥抓周時收到的舅爺禮物,換來肥田收成好,帶的所有田地收成好。
馮氏帶著恭敬的樣子聽著,神思飛出九天。
祁氏生產,馮氏的天地和南陽侯府的天地換了一個模樣,今年貴生的生日,馮氏沒敢再挑衣裳挑金鎖挑隆重,她自覺的有退讓之意,想看看十一月里欒英怎么過生日。
她不請燕燕,卻等著燕燕打發人告訴她,而且也備好一件小禮物。
結果欒英被章媽媽抱回來,給祖父母磕頭,吃了一小碗壽面,拿了禮物就被抱走,馮氏這才知道祁氏離京返鄉,章媽媽照顧欒英在公主府上。
欒英的生日過的和大部分世家子一模一樣,和貴生也一模一樣,在這樣的朝代里,除非貪官想收錢,小孩子不做壽,給長輩磕頭、吃壽面、受別人的頭、拿禮物走人。
馮氏以前那種讓貴生在過年時出風頭的心,這就又下去一些,英哥也僅僅是這樣的過生日,貴生又能怎么樣
她再次心如死灰或止水般聽婆婆吩咐如何辦年,南陽侯夫人今年有點像婆婆,因為收成好,綠竹在京里,照舊給她送年禮這些,南陽侯夫人公平均勻的分給馮氏和祁氏房里東西,祁氏房里少婆子丫頭,折現銀出來,放入小匣內,準備明天捧入護國公府,請剛生產不久的宋東家收著。
東西比去年多,馮氏有點高興,拿回去給貴生看,再次叮囑他和祖父母親近,貴生還是噘嘴。
祖父還好,會抱貴生,祖母不抱他,讓小孩子怎么親近
貴生猛的想到,他還有一個人可以親近“弟弟呢,我想和弟弟玩。”
馮氏輕撫他的腦袋“弟弟可不能親近啊,要是他摔到碰到,可怎么辦”貴生更加不高興,甩開母親的手走開,然后過會兒,他把弟弟忘記。
元秀這會兒,在和綠竹說笑。
“綠竹,我以為燕燕不在京里,你會把送南陽侯府的東西省了,今年不送了。”元秀笑的掩面,嫣紅面頰上紅暈浮現,儼然還帶少女純真。
綠竹輕推著杰哥小床,眨巴眼睛也依然像歲月不曾經過,笑吟吟道“我若不送,回禮也就沒了。”
她俏皮的笑“你忘記了,越哥送的金磚買的田地,今年分收成呢。”
元秀撲哧的樂了“看把你能的,燕燕婆家有多少收成,你也記在心里。”
綠竹嘻嘻再看熟睡的兒子“我記不記的,反正有這一筆,秀姐,你說這婆婆是等燕燕回來再給,還是上趕著送到你這里來。”
元秀起身“等等,”拿了一副牌過來,綠竹眼睛一亮“我先抽,我單你雙。”元秀和她玩上片刻,外面有回話的,又去當家。
傍晚,欒英云龍和云展一前一后進來,玉馬不要了,每人抱著一個香柚子“和弟弟玩。”
伸腦袋看看“弟弟總睡,幾時醒來”
云展從后面輕拍兩個孩子“弟弟還小,現在不能玩球。”
欒英和云龍點點頭,又走到元秀身邊,綠竹和云展見禮,元秀問欒英“哥哥今天有沒有疼愛弟弟”
欒英道“我們一起吃果果。”
元秀又問云龍“弟弟有沒有和哥哥好”
云龍道“我們一起吃果果。”
元秀大為滿意,牽著他們的手再來看杰哥,柔聲叮囑“也要對杰哥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