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夫人說改天再吃,你們累上一天也早點歇息吧,臨江侯夫人也是這樣說,這就欒景送岳母全家,吳天雄送自己的娘和妻。
吳天雄出門時想到兒子不知去了哪里,讓人找時,吳司跑來“我在幫忙收拾,父親叫我做什么”
吳天雄有點兒高興模樣,但還是把兒子又是一頓教訓“這不算長進,這算應該。你看英哥那樣的,那才叫長進。”
讓吳司留下幫忙,并照看祖父,說他等下再回來接祖孫回家。
清河侯府的馬車留著給清河侯等下回家用,欒景還是用自家的馬車送岳母、舅兄嫂和馮清回去,車到清河侯府二門外面,見到馮清下車,欒景在北風里清醒,他像是上午還能見到馮清,下午和晚上一直看不到外甥女兒,這大把的時間她在哪里
這讓他回程的時候面如鍋底,他幾十歲的年紀里,頭回見到家里有這么多的客人,動步就能遇到客人,如果有人撞破貴生馮清在一起,這不是給英哥面上抹黑嗎
豈有此理,大逆不道,蒼天不容,氣死人也欒景在腦海里整理著詞匯,悶頭悶腦往家里趕,打算問個清楚,和貴生算賬。
按理說他坐車的人不出力氣,可是越想越氣,積雪又讓車馬難行,沒走完兩條街,停下馬車原地喘氣,竟然在風雪里聽到吳天雄聲音“再來兩個菜,”
欒景還以為自己氣的幻聽,但扭頭看過去,這里是他和吳天雄愛來的小飯館,欒景就下車推門,天冷夜深讓店里沒什么人,吳天雄獨自坐著把酒自斟。
“怎么省我家的,喝自己的”欒景好笑。
吳天雄也笑“在家里不敢喝,怕失儀啊,你舅兄上午也不敢喝多,晚飯才開始放量,這不,我自己喝兩口,等下就回你家接我父親。”
欒景道“到我家喝吧,何必自己花錢。”
“小辟邪在,高名英在,還有當年拿咱們的京都護衛將軍們都在,我喝不下去。”吳天雄讓掌柜拿杯子,給欒景也倒上一杯“來來,我單獨慶賀你家英哥文武雙全,人才兒一個。”
欒景笑道“你知道這里沒我什么事兒,我也幫不到他,我也教不了他,我啊,白得這么一個能耐兒子。”
吳天雄取笑他“你的能耐是調戲對人。哎,我說,祁氏可真好看吶,不是我有意看的,今天肯定多見到她,真好看。當年你是不是相中她生的好”
欒景抿起嘴唇,他當年想調戲的是誰,他自己就算一時忘記也能想起來,這事情不能再提,爛肚子里最好不過,就直接換個話題“我也敬你一杯,聽說你近來在衙門里風生水起,頗上了幾條章程。”
吳天雄嘿嘿,還沒有接著得意,而是一聲嘆氣出來“唉,你還記得我娶的二妻嗎”
欒景道“記得,天天說平妻其實是妾,一開始我聽到這話我生氣,后來她沒了,我有時反而想想她的話,提醒自己要對祁氏好,要對英哥好,不能讓別人胡亂中傷。”
吳天雄道“我也是,她沒了有三個月,我還是挺生氣,我夫妻都在,我兒子卻當一回孝子,我家不曾虧待她,這上哪兒說理去。但是有一天我轉過來,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