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突然開始脫下衣服啊!?”
“哈?”
這次輪到沈長安納悶了,被解下來的腰帶掉在了地上,毫不在意的一步跨過,轉了圈后坐在了床上。
“當然是上藥啊,你既然都把藥準備好了我為什么不用?”
完全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問題,沈長安慵懶的脫下外袍,抬手就去撕扯單薄的里衣衣領,沒有了腰帶的束縛,從窗而進的微風一吹,前襟松垮垮的大敞四開,露出了里大片的頗為白皙的皮膚,以及那精致而凸出的鎖骨。
若隱若現,欲拒還迎,猶抱琵琶半遮面,這比完全暴露出來更多了一份讓人心癢難耐的撩人誘惑。
“都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沈長安是不自知的,他一臉疑惑的看著捂著眼睛的天明和刻意移開了視線的少羽,完全不明白那兩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長安你這一身太像女人了!大叔說非禮勿視,我可不能背叛月兒!”
???
關月兒什么事???還有哪里像女人了啊喂!
嗯,此時的沈長安完全忘記了自己就是因為被季陽舒看錯成了女人,才惹出來之后發生的那些事。
“非禮勿視就出去!我自己上藥就行。”
沒由來的感到不滿,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身上的單薄衣袍給撕扯成一條條碎布散落了一地,已然是不打算穿第二次了。
“不知羞恥!太過分了!”
天明漲紅著臉跑了出去,少羽清咳兩聲,避開視線說了句“沈先生如有需要直接叫我就好”后也逃命一般的跑開了。
“你咧?幫我上藥還是也要出去?”
抬眼看向站在門邊的張良,靜靜等待著對方的行動。
比起天明和少羽,張良倒顯得十分淡然,他的臉上依舊是帶著那似乎永遠都不會褪去的笑意,一雙那雙溫潤如玉的墨色雙眸毫不避諱的落在沈長安裸露的肌膚上,來來回回打量著。
“額……我確信我身上沒有胎記。”
被張良那犀利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目光盯的渾身發毛,沈長安抖了抖身子,低下頭查看水盆邊上的一小瓶藥膏。
那是蓋聶之前送給自己的靈霄散,現在只剩下半瓶了。
將那精美的紅色小瓶握在手中,沈長安突然想起多日前蓋聶忍無可忍卸掉了自己右臂的那時候,現在回想起來,肩胛處還隱隱作痛。
在醫莊和機關城的時候,蓋聶因為這件事羞愧的找自己致歉了好幾次,劍圣大人他啊,總是這般心軟呢。
看著那紅色小瓶出了神,思緒飄到了蓋聶身上,沈長安不自覺的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完全沒注意到張良已經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身邊,并且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復雜神情。
“上藥?我幫你吧。”
不等沈長安回復,張良迅雷之間奪走了對方手上的紅色藥瓶。
“哎?不用,我自己來就……”
被迫從中斷的思緒中回到現實,沈長安下意識的伸手去搶張良手中的藥瓶,對方卻像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后退一步。
攥著藥瓶的手高高舉起,另一只手五指張開抵在了沈長安的胸膛,看似溫和的小圣賢莊三當家力道居然大的嚇人,用了七八分力氣猛地一推,又暗自施加了幾分內力,沈長安竟一下子被推倒在床鋪之上,任由怎么發力也掙脫不開張良壓著他胸前的那只手。
“你干嘛?!”
敏銳的感覺到了眼前那人周身驟然散發出的陰沉黑氣,沈長安的心極速的跳了起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沈長安欲哭無淚,他怎么就忘了,這個外表儒雅隨和的小圣賢莊三當家就是多日前在山間小道生生捅了自己三劍的那個張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