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柏云泊被一陣孩子的啼哭之聲吵醒,睜開眼感覺天光已亮,只是艙內昏暗。看看身邊,展珂也揉著眼睛坐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出了艙去外頭。只見東方一輪初升的太陽在朝云里若隱若現,晨風里夾帶著清新的水氣,吹在身上讓人禁不住精神一振。
此刻船行水中,兩岸的有大片的農田,秧苗不過一尺多高,滿目都是新綠,又可望見村落,既有土坯草房也有青瓦磚房,都在眼前緩緩略過。
二人望了一會兒兩岸風景,去船頭尋了船家青年。
那青年船家一夜未睡,此刻邊撐篙邊打瞌睡。柏云泊和展珂看了也不忍心,若不是擔心耽擱久了救不及古大嫂的閨女,斷不會如此為難人家。
正要上前幫手替換下青年船家,艙里有人喚道:“二位兄弟,進來吃些早飯吧!”
原來是漁娘身后背了個娃娃,在艙口探出頭來招呼他們。
那青年船家也望見了他們,笑著沖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進艙吃飯。
柏云泊和展珂又回轉外艙,見被褥已經收好,桌椅重又擺妥,上面已經擺好飯菜,邊上還備了面巾臉盆。
柏云泊和展珂輪流潔面凈手,然后坐了下來。
早飯是一人一碗梗米粥,一個雜糧饃饃,配菜則是一碟香辣芥菜絲,一碟茴香豆,另有一碟豆豉魚并一碟鹵雞子。
這漁娘手藝不錯,幾樣小菜做得爽口開胃,柏云泊和展珂吃得碟干碗凈,意猶未盡。
飯后出來再尋漁家青年卻是不在了,船頭上撐篙的換做了漁娘,一個眼睛烏黑的幼小女娃被她用布帶子系在背上,孩子傻乎乎的吃著手指,好奇的眼睛一直瞧著柏云泊和展珂。
柏云泊和展珂見那漁娘雙臂有力,腕上的銀鐲子隨著她的動作在陽光下閃閃亮亮,撐篙的姿勢輕松又嫻熟,就打消了幫忙的念頭,改成在船上參觀轉悠。
從外面的窗戶數過去,約有艙間四間,外間一個,就是昨晚柏云泊和展珂住下的那個。
另有三間其中有一間看起來是廚室,另兩間是臥室,外觀來看每間都非常狹小,內里如何也不知,未經主人邀請柏云泊和展珂不好進去。
中板上立著桅桿帆布,起風的時候可以張開順風而行。
船尾的甲板上亂七八糟放了一堆漁網漁具,艙底嘩嘩作響,顯見里面還有存儲的魚。
這是典型的水上人家,吃住都在水上,靠打漁賣魚為生的漁民。
參觀完船體兩個人無聊,又開始打望水上的來往的船舶,這條河應該不是運河的主線,是條不太寬的分支,來往船只三不五時見到一只,倒是不多,但是一天看下來商船客船貨船還有游船皆有,樣樣不缺,只是始終未發現劉老四所描述的人販子所乘的那條青幫油布木船,想來還是沒有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