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并未做午飯,好像是一天兩餐飯的習俗。
臨近申時的時候船家青年睡醒出來,替換下了漁娘。那漁娘早已把在她背上睡著的孩子送進了艙里,此時進了廚室著手整治晚飯。
柏云泊和展珂坐在船頭和船家閑話家常,始知船家青年姓劉,家里兄弟四人,他排行在二,人家都叫他劉二。
他家世代打漁為生,這條漁船是結婚時父母為他置下,娘子也是豐陵治下村里的農女,嫁了他二年多,二人眼下只得這一女孩兒,每日里也是打魚賣魚過活,生活還算過得去。
說話間飯已做好,還是在外艙的矮桌上,放了兩碗白米飯,一盤清蒸鱸魚,一盤燒河蝦,還有一盆漂了蔥花香油的雞蛋湯。
此是春季,白日見長,吃好飯天色離黑還早,展珂和柏云泊繼續出了艙在甲板上坐著,艙里空氣憋悶,不到睡覺休息還是在外面透氣,另外也抱了些希望,他們的船速較快,萬一追上了人販子的船就不必跑去柳州了,畢竟心里還惦記著紅花老怪,解救完古山妮兒就要立即動身去岷山天冥派尋找紅花老怪。
船行至姜陽地界,有一處狹小河灘,岸邊長了片茂盛的蘆葦蕩,他們望見前面有艘雙層的大船,隱約看起來都氣派無比。
那船兒卻并沒有行駛,泊在水中搖搖晃晃,也不知是哪里出了問題。
待再行近了一些,就隱約聽見上面傳了了兵器相擊的打斗之聲。
柏云泊和展珂對視一眼,臉上都帶了疑慮。
船家劉二顯然也聽見了,立刻別住了木船不肯前行。走過來一臉驚懼地道:“二位兄弟,前面可能是遇到河匪了,咱們此時過去定有危險,不如往回倒倒,避去岸邊報官吧。”
柏云泊沉吟片刻,問道:“劉大哥,這河匪出沒多久了?平日劫殺的都是什么樣的人?官府也不管嗎?”
劉二道:“那河匪以前也不常出沒,最近這兩年鬧的聽說比以前厲害,搶的都是大商船或是運了貴重物品的貨船,聽說都是踩好了點再下手,搶完了一個活口都不留。官府抓了幾次也沒有下文,據說已經上報朝廷了。原都是聽說,想不到今天倒霉,趕上了,柏老弟,咱們還是避避吧!”
說著就要調轉船頭。
此時一陣凄厲的女子哭喊隨風送了過來,柏云泊聽了心頭實在不忍。
她和劉二商議:“劉大哥,常言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船上肯定是有老弱婦孺被無辜殘殺,你把船撐過去我上船看看吧。”
劉二一聽嚇得面如土色,連連搖手:“兄弟,這個不是頑的,你我一介草民,如何能與劫匪相斗,搖到近前只能是送死。你聽那船上也帶了護衛,咱們只管報官便是了。”
此時船上傳來的哭叫救命之聲已經愈發凄厲,柏云泊大急,也不和他廢話,搶過撐桿想自己撐過去,她沒有經驗,懟來懟去船不動地方。
展珂也過來幫手,船走得歪歪扭扭。
柏云泊急道:“劉大哥,我知你擔心家小,你把我送到附近我能上船去你就回轉,離遠些靠岸等我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