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石景熠彎下腰捂著肚子,笑到失態。
阿紫望著大笑不止的莊主,扣著手擺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樣子,心里暗道笑吧笑吧笑死你這頭種驢!
石景熠看著阿紫那副呆呆的傻樣子,只覺得她又可憐又可愛,越是這樣越想嘲弄她。
想了想,他提筆在紙上寫下兩個字,伸到阿紫面前道:“你的名字是誰給你起的,不太好聽呢。爺給你起了一個新的,你且看看喜不喜歡,若是喜歡以后咱們就叫這個新名字。”
阿紫心道名字誰起的,童媽媽那個老家伙看了我和阿紅的衣服給隨便我們起的,我們姐倆萬紫千紅也不知遂了哪個狗蛋兒的意!
邊腹誹著邊伸頭一看,紙上兩個凜然大字:蠢豬。
阿紫心道這狗蛋兒,驢都當夠了,還想當豬。
當下便誠惶誠恐地推辭道:“莊主,這兩個字看起來恁地好看,想來叫起來也一定好聽,奴婢怕是配它不起,莊主待奴婢恁好,奴婢覺得恁好的名字只有莊主能配得起,奴婢也想把好的都給莊主。”
石景熠的壞笑便石化在了臉上,總覺得她這話里不懷好意,但看她一副受寵若驚還帶了十分討好的樣子,竟不像是裝的。
張了張嘴,石景熠也不知該對她這番話回點什么,只好打個岔:“爺渴了,你給爺煮壺茶去!”
趁著阿紫轉身去煮茶,石景熠將寫了蠢豬兩個字的那張紙悻悻地團了,扔進了廢紙簍。
阿紫見他吃癟,邊偷笑邊去燒水,心情都明朗了好多。
由此開始,每到望月值守的日子石景熠便靜心練字看書,阿紫值守的日子石景熠找了機會,便拿她逗趣取樂,阿紫則盡量與之周旋。
如此二人相處也算融洽。
這一日,望月遞了杯溫茶送至石景熠的手邊,石景熠左手掐卷,右手去接的時候沒留意竟觸到了望月的手。
望月飛快地縮回手去,一張圓臉瞬間布滿了紅霞。
石景熠望住望月害羞的樣子,想到望月也是個老實的丫頭,為什么自己對了望月,就從未起過分毫與她調笑的心思呢?
“望月,你將來想嫁與什么樣的人?”石景熠沉思了半刻,望著望月悠悠開口。
望月自被賣入這個莊子以來從未見過別的男人,少女的一顆春心自然也托付在了莊主的身上。
但望月可比抱月清醒一些,自知自己相貌平凡,入不了莊主的眼,再者又有了抱月的前車之鑒,她不敢造次。所以日常只是老老實實地做好本職工作,平日里把討巧的一面都賣給了童媽媽,以期日后年歲大了,童媽媽或可給她放出去配個好人家。
如今莊主一問,卻把她一顆自認平靜的心問得砰砰地小鹿亂撞,只管把臉紅到了脖子,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石景熠靜靜地望著望月羞臊的樣子,想到了阿紫。
阿紫害羞的時候總是死死地低著頭,露出一截白皙的頸項,卻從未見到過她臉紅。
她為什么不臉紅?
石景熠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不理會站在一邊思緒紛雜的抱月,負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