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嫁了誰?現在成了我大嫂了,孩子都生了,你說嫁了誰?”張二相公哀聲嘆氣的。
柏云泊失笑。
忍不住又問道:“那哥哥你又娶了誰?”
不問還好,這一問張二相公又是苦著臉一頓嘆氣。
“唉,要說你哥哥這方面也是真倒霉,也不知道是得罪了月老他老仙人還是咋地,給我綁了條紅繩還沒綁對。
前年我們家老爺子,給我定了門親,還是我們縣上的,這家門楣也挺好,不光是在我們縣上開了家鐵匠鋪子,據說外地還有幾家。
姑娘呢,我也看見過,長得肯定是不如我嫂子,但是我這年歲不也到了,找我嫂子那樣的也不好找,我就將就著同意了。
原定就是去年成親。日子都定好了,結果成親前一個月,他們家進了賊匪,一家子三十多口,一個活口沒給剩,錢財也都給搜巴空了。
這案子在我們翠平都轟動了,到現在也沒破。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誰。
然后倒霉的還是你哥哥我,也不知道哪個嘴巴不積德的,背地里說我姻緣運不好給克的!
你說我這本來就找個媳婦兒挺困難的,現在還背了個克死未婚妻全家的名聲。
別處還不知道,反正在我們翠平,門當戶對的本來就少,本來我還算個香餑餑,這事兒一出來沒一個來找我們家給我議親的了!
所以啊,我現在還打著光棍呢!”
這張二相公也沒啥心眼子,直腸直肚,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好的壞的說了個明明白白。
柏云泊一聽那是倒霉,哪個講究一點的人家一聽他原來是未婚妻一家是這么個死法,還敢把閨女許給他?
趕緊給張二相公倒了一杯,聊表安慰:“沒事兒沒事兒,那算檔子啥事,東邊不亮西邊亮,說不定你到了京城遇上個有緣的姑娘,比你在翠平的那些好上千倍萬倍!來,弟弟我敬你一杯!”
說著吱溜喝了口茶水,給張二相公喝酒作陪。
張耀祖是真喜歡這柏老弟,話匣子一開就沒個停,恨不得連小時候光屁股娃娃的那些糗事也講給柏云泊聽。
柏云泊對他印象也不錯,這種直腸直肚的人又沒有啥壞心思的人哪個不喜歡。
柏云泊是該贊嘆的贊嘆該勸慰的勸慰,句句都說到張二相公的心坎里去了。
張二相公又問了柏云泊這些年的境遇。
柏云泊道:“唉,我無這也是無家可歸,四處漂泊,到了現在,和張兄你同病相憐,還是根光棍兒。”
張二相公一聽哈哈大笑:“沒想到柏老弟這么招人稀罕的人也成不上親,那哥哥我這也沒啥了,來來來,為咱倆都沒成上親,哥哥跟你走一個!”
兩個人把酒言歡,吃的喝的都挺盡興。
待到酒足飯飽,二人走出了包廂,正待下樓,忽然隔壁包廂里有人怒道:“你日日與我說這些,怕不是想要害死我?
整日里玉姨娘玉姨娘的,那個是什么好貨?讓你少和她來往,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再和她來往,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一個女子的聲音又傳來:“我不和玉姨娘來往,難道整日在家里看你那只母老虎的臉色?你把她休了,我做了正頭娘子,來往的自然都是正頭娘子,還用去找什么玉姨娘!”
男子的聲音又起:“那是我發妻,還給我生了兒女,我怎么能說休就休了?這是絕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