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便和張耀祖攀談了幾句,知他竟是個武舉人,此次進京來參加會試,不由得便高看了幾眼。
回了小姐,武舉人雖沒有官職,但也算官身,不好怠慢。
小姐點點頭,那意思不言而喻,回府好好招待。
柏云泊這邊也不多說話,只靜靜地站在小姐旁邊。
展小姐瞧了幾眼柏云泊,見她容貌秀美又舉止沉靜,很有幾分好感。
柏云泊也瞧了幾眼展小姐,瞧她嬌嫩的臉上磕了塊青,心里默念好幾遍對不起。
不過這展府小姐容貌只能說還可以,并不如何美麗,和展珂也不相似。
好在這小姐十分有氣質,倒把尋常的容貌蓋住了幾分,顯出十分出色的端莊大氣。
柏云泊對這位展小姐印象也挺好。
于是兩個人雖然都沒說話,眼神里卻都流露出來對彼此的欣賞之意。
未幾,拐回去的健仆把備用的車馬帶來了,后面還跟著放心不下的展夫人車馬。
一看見展清顏帶著倆丫環好端端地站在路邊呢,展夫人一顆愛女之心才將放下。
下得車來一眼看見愛女的臉上磕了塊青,又是一陣心疼。
此時丫頭金環又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展夫人得知救自己女兒的正是面前的這二人。
瞧一瞧那個丫頭長相秀致,青年男子健壯憨厚,展夫人心里沒有一分懷疑。
既然是救命恩人,豈有不謝之理?
一看青年男子的手臂也受傷了,于是也主張讓張耀祖去讓相府的先生給瞧瞧。
張耀祖也不會撒謊,只能紅著臉少說話,柏云泊出面推辭一番,假意推辭不過。
于是這哥倆就跟著車馬一起回了相府。
到了相府展夫人進了內宅,外陪的并沒有男主人,反倒是出來個管家,張張羅羅地給請了府里的先生。
先生一看覺得簡單,這不是脫臼了么!卡巴一使勁,張耀祖松垮垮的胳膊就給端了上去。
張耀祖上下一番活動,恢復如常。
如此也沒有再留下去的理由,只得告辭。
管家也并未深切挽留。
于是兩個人只得回了客棧。
張耀祖在路上就要說話,柏云泊忙忙給他遞了個顏色。
回了客棧,柏云泊才道:“相府肯定是去調查驚馬的原因去了,現在不一定對咱們完全信任。
再說了,就算是信任,這種救命之恩可大可小,人家當回事就報答,不當回事了也說不出來啥。”
張耀祖道:”那你不早說,這事兒弄它做啥哩,我好好的胳膊還脫了臼……”
柏云泊忙著去捂他的嘴巴:“我的哥哥你可小點聲吧,你這是生怕別人聽不見。我和你說這只是個結交的引子,不見得就是白用功。”
張耀祖瞧瞧她,眼睛里半信半疑。
不過這結交的成還是結交不成,也都是柏云泊的事兒了,他便不多嘴,安心地張羅吃喝。
第二日,客棧里來了兩個衣著光鮮的仆從,客客氣氣地找張大爺和柏姑娘。
張耀祖和柏云泊出去一看,果然就是相府派來的。
其中一人道:“展夫人派人看了,二位屈尊此處可是住不得。既然有恩于展府,這住處問題自當是由展府解決。”
張耀祖看了看柏云泊,眼睛里的佩服之意流露出來,柏云泊一看他張嘴就得露餡,連忙暗暗掐了他一把,連連推辭。
二位仆人卻也并不多言,轉頭去牽了他們二人的馬匹就走。
柏云泊和張耀祖只得拎了包裹跟隨。伴當也忙取了馬跟著。
一路上柏云泊好心情都快掩飾不住了,還以為二人得把他們領到相府客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