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父親跪著她站著吧,于是她在張無憂饒有興致的目光中慢慢的跪在了柳松廣的身旁。
不同于父親,她的脊背挺的直直的,如一棵挺拔的松樹。
見狀,一直在系統空間內觀賞的歸故徐徐開口:‘這是…傳說中的長輩跪著,小輩不可以站著?’
張無憂輕笑了一聲,不置可否,‘有可能。’
說罷,她垂眸看向地上的兩人,聲音又恢復了無波無痕的調子:“松松,你可能會是一個好的家主,但卻不是一個好的長輩一個好人。
劍我已經給你放在地上了,你難道還要我親自動手嗎?”
她這是要逼死父親嗎?
柳毓的腦海中出現這樣一句話。
不,不可以!
父親是整個柳家的頂梁柱他不可以死!
柳毓抬眸直視張無憂,晶亮的眸底是做好決定后的堅韌,她一字一句道:“濟安仙尊,對于林知的事情我知道您很生氣,也知道殺人得償命。
但是父親他是整個柳家的頂梁柱是必不可少的家主,所以您如果今天非得取一人性命,那么我可以代替父親!”
說完,她彎下了纖細的腰身伸手去拿靜靜躺在地上良久的思中劍。
歸故挑了挑眉,‘大孝女?’
“不行!不可以!”一直沒說話的柳松廣,在此刻突然開了口:“誰做的事情誰承擔,天塌了有男子頂著,哪需要你一個女兒家!”
他從女兒的手中奪過了利劍,眼看著他把劍架在了脖子上想要自刎,柳毓再也忍不住眸中的眼淚,一直穩重端莊的形象在此刻消失無蹤,她的聲音比往常尖銳好幾個度:“父親!”
正當兩人膠著之際,從他們的不遠處傳出了一道爽朗的笑聲,笑聲清脆愉悅,可見發出之人心情之好。
兩人被笑聲吸引了注意力,齊齊的向著張無憂看去。
張無憂靠在椅背上,那副嚴肅的模樣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看到有趣之景的笑。
她微微抬手,那被握在柳松廣手中的思中劍像是收到了什么命令似的掙脫了他的手,飛向了女子的手中。
撫摸著已經沾了血的劍身,張無憂笑著嘆了口氣,“當真是一幅父慈女孝的景象,松松啊,你可是養了個好女兒啊,為了救你愿意舍去自己的性命,真不錯。”
柳松廣還有些未曾反應過來,他囁嚅了片刻,飽含遲疑地出聲:“你…”
“嗯?”張無憂莞爾一笑,“我怎么了?想問為什么突然把劍收回了?”
她的話說的戲謔,讓柳毓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張無憂垂眸將見劍于劍鞘,她悠悠道:“我本來就沒想殺你,誰的仇人誰自己殺,這樣才解氣嘛。”
柳松廣睜大了眼眸,“所以…”
“所以你現在是安全的。”張無憂接上了他還未說完的話,隨后她眼眸彎彎的看著柳松廣脖子上的那一道差點劃破大動脈的劍痕,“只不過,松松以后每天都要承受刺骨之痛了。”
“然后安靜的等著知知取你性命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