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跟她說?就說這全部都是內奸所為的嗎?她怎么可能會信呢?
如此一來,就算是間接告訴了她偌大的柳家竟然讓一個小小的內奸玩弄于股掌之中。
丟人,當真是丟人至極。
“柳家主,你為什么不說話了?”張無憂的語調微揚,“還是說是我冤枉了你?
這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意?這一樁樁一件件,不過是欲加之罪,對嗎?”
她說的話輕輕柔柔的,落在人的耳邊卻如千斤之重。
對于她的話,柳松廣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他曾引以為傲的處事能力在這有理有據的話面前也喪失了作用。
良久,他都未言一句。
見他這模樣,張無憂徐徐的嘆息了一聲,而后從椅子上輕然起了身。
銀色的長裙因著她的動作垂至腳邊,遮住了她白色的鞋面與那圓潤飽滿的珍珠。
“本來在這里等著是想和柳家主有些話要講,誰知后面竟出了這檔子事,真是可惜了。”
“那就想著把這個事情處理好吧,結果你又這樣,看來今天我是得不到答案了,算了。”
張無憂說的這一段話,語調盡是感嘆,說完,她又看了一眼那放在不遠處的白玉棺,隨后牽著自己小徒弟的手離開了墓室。
兩人一劍靈緊跟其后,不過片刻時間,便少了一半的人。
柳松廣緊握的手緩緩松開,他發白的唇微啟,聲音如天山之上不化的寒冰:“今天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能說出去,一旦讓我發現,家法伺候。”
正躲在小角落里想著辭呈上寫什么的管家聞言一驚。
好家伙,這不就是說給他聽的嗎?
那么這樣一來,依照家主的性子來看,他想要回家陪孫子的愿望看著是要泡湯了。
那道聲音又傳來了:“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這是可憐的管家。
“明白了。”這是委屈的柳長青。
回眸瞥了一眼說話的兩人,柳松廣沒在言語,他腳步輕抬,步履無聲的走到了棺槨。
不同于剛才的陰沉,這一次,他的目光格外柔和,聲音亦是如此:“抱歉小小,剛才那般吵到你了吧?”
說完這一句,他自己肯定了自己,“肯定是吵到了,你最是喜歡安靜了,小小,你放心,以后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了,為兄向你保證。”
聽著父親一遍遍的向姑姑保證,柳毓垂了垂眼簾,而后嘆了口氣。
柳長青抬腳走到了柳毓的跟前,一雙眉毛微微蹙著,“姑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明明…”
“什么?”柳毓抬眸看他,隨之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變得有些激動,她握著他的肩膀,直視著他。
“小青,你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你和那個孩子同父異母的?你跟我說,告訴你的人他是什么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