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七: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兒
靜謐的柔和被打破,宋長卿與季云笙看著面前不遠處的師尊循著聲音回了眸,線條流暢的側臉覆上一層淡淡的光。
那是很美的畫面,毀就毀在此時此刻行至她身旁的男子身上,它是一個莽撞的外來者,粉碎了一幅精致的畫。
他們的不開心并沒有太過突出,因為怕,并不是欺軟懼硬,而是因為男子手中的權力太大了,那根本不是他們可以匹敵的。
雖然經過觀察,他們發現它好像只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但是他們也就相處了小半個時辰,天道怎么可能會是這么簡單呢?
它真實的想法他們不知道,萬一它覺得師尊就只能是師尊呢?知道了他們的心意,它萬一讓師尊離開呢?
對男子的不確定以及對他們在師尊心中地位的不自信,這一次,兩者將自己的情緒隱藏了起來,就連一開始那淺淺的不開心也消失無蹤。
還是等以后觀察觀察再說吧。
不約而同的,季云笙如宋長卿的心中浮現這個想法。
收回了目光,季云笙和身旁者不一樣,他將注意力轉移,不再去看師尊,這樣他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而宋長卿則還是和方才一般,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他依然看著窗邊,唇邊含笑。
“歸故,你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看著這么不開心啊?”
端詳著面前者哭喪著的神色,心里已經猜到了導致它這個情況的原因,但張無憂還是裝作一幅不明所以的模樣開口問道。
要是放在往常歸故還有可能發現,但是今天不同,它覺得自己打牌很厲害,也就認為它的宿主也是這樣想的。
所以在它的心里,它的宿主這個模樣才是正常的,那既然都這么想了,怎么可能還會發現對方是在演戲呢?
癟了癟嘴,歸故頗為頹廢,就像一只斗敗的雞般連說話的語調都變的懨懨的:“無憂啊,我竟然輸了,我私藏的那些零食全部都被他們贏走了…”
“哦?”張無憂挑了挑眼梢,“這么悲催的嗎?一個都沒有剩下?”
耷拉著眼皮,歸故點了點頭,“嗯。”
看到它這個樣子,張無憂很想笑,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可能是在一塊兒的時間長吧,思中和歸故在打牌輸東西這一點上很是相像。
輸了一次,它們會覺得對方贏的僥幸,輸了兩次,會覺得對方有點東西,但也會堅信自己只不過是一時手氣有點差。
而這個想法會一直伴隨著它們,直到它們把東西輸個精光,但如果說再給它們一次機會,它們依舊會大膽應下。
因為它們覺得,我把東西輸了,怎么著我也得贏回來啊,那不然多丟臉啊,而且下一把有可能就是我贏了呢?這誰能說的準啊?
忍笑是一個考驗技術的活,但顯然,張無憂沒有那個技術,刺骨的疼她可以面色不改地面對,但是笑…
對不起,那是真的忍不住。
好在這次還沒等她笑出來少年突出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循著看了過去。
從棋桌邊站起少年腳步頗快地跑了過來,它邊行邊道:“歸故,你是不是在跟主人告狀?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
吃飯前的那幾分尊敬早在它們打牌的過程中消失無蹤了,期間思中想通了,就算它是天道又怎么樣?那也改變不了它是惡趣味的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