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九:坦坦蕩蕩的情緒
與張無優相處了這么一段時間司韻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寢殿,她本就沒有來過幾次,都是對方去找她,就算來了也只是在前殿。
甚至這一次對方離奇昏迷,她沒忍住擔憂來看她也沒有進過寢殿,都被她的兩個徒弟以師尊需要之由攔在了外面。
而這一次…
坐在椅子上,張無憂用手支著頭看著不遠處面容清麗的女子左看看右看看。
那神態,哪像一位身居高位的上仙,倒更像是一個對什么事情都保留好奇心的小姑娘。
停留在墻壁面前,司韻端詳著面前的畫作,一雙漂亮的眼眸燦若星辰。
上面女子的神情,她未曾束縛住的發絲,身上披風的毛絨,以及搭在她手上的那兩個黑黢黢的小手。
在她十六年的仙生之中,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寫實的畫,活靈活現,宛若留影石上出現的畫面,甚至比其更多幾分真實感。
她看的入了神,連說話都比往常要輕:“張張,這幅畫是誰畫的啊,好漂亮,我甚至覺得仙界的任何一幅畫都無法和她比擬。”
聽到她的話,張無憂垂下了眼眸,少頃,等到對方再一次問出時她才回了她:“我的二徒弟,他畫的,不過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竹霽尊啊…”司韻點了點頭,她的眼眸一瞬不移的看著,片刻,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伸出了手。
在不遠處,見她如此,張無憂收回了胳膊直起了身,她想要說些什么,但還沒等她說出口對方又收回了手。
將目光從畫上移開,司韻轉頭看了過來,她抿嘴笑著,剛才想要觸碰的手被她背在了身后。
腳步輕快的,她離開了墻面旁,走到了一個博古架前。
上面的每一個格子里都沒有空著,舞劍的,看書的,站著的,坐著的,清一色的冰雕,而且形象都是一個人。
注視著,片響,司韻莞爾一笑,她沒在四處觀賞,這一次,走到了張無憂的身旁落座。
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司韻眼眸中是比剛才更明亮幾分的笑意,“張張,這些都是你啊。”
“是啊。”看著那些徒弟的杰作,張無憂慢慢也露出了笑,“都是我。”
隨著她的目光,司韻跟著看了過去,那是一幅畫,掛著的地方并不顯眼她剛才都沒有看到。
和她方才所看到的那些不太一樣,那幅畫采用了大面積的紅色,看過去時有極強的視覺效果。
歪了歪頭,司韻有些疑惑,“竹霽尊為什么要畫兩個你?而且…其中一個還受了這么重的傷。”
司韻不太懂,這幅畫是有什么寓意嗎?是竹霽尊畫出用來提醒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師尊,不然就會變成這個模樣嗎?
可是假若真的是如此,那這幅畫不應該在竹霽尊自己的寢殿中嗎?
一連串的問號在司韻的腦海中浮現,而很快她便得到了答案。
只見女子剛才還浮在唇邊的笑意在聽到她的這個問題時剎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有點看不懂的情緒。
像是悲傷,但又感覺不怎么純粹,好像還摻雜著無奈與頹廢,她看不明白。
從小養尊處優,她根本就不需要從表情中揣摩別人的想法,是以,對于她的這個神色她想不通。
但她意識到了一個事情,那并不是兩個她,只是容貌相似,受傷的那個應該和她有很好的關系。
這是她所想的答案,而女子的回答也應實了她的想法:“那不是我,是我的義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