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江琬,秦夙只覺心口既甜且滿,隱隱地,又仿佛還有些痛。
他便將手按在心口處,又勉力克制自身情緒,盡量不驚動埋在心房深處的那只的情蠱。
江琬上回幫他安撫情蠱時的無奈表情,他還深深記得呢。所以,這個東西能不發作,還是不要發作的好。
“琬琬……”黑暗中,郎君端坐榻上,忽而語帶笑意,低喃一聲。
隨著他這一聲出口,卻忽聞又一道脆笑聲在屋外窗口處響起。
清甜的少女聲音也是笑意盈盈:“我在這里呀,噫……你是在想我嗎?”
榻上的秦夙長身而起,一步就閃身到了窗邊,拉開窗戶,伸手便向外一探。
一只手從那窗外伸進來,恰恰與秦夙的手交握在一起,秦夙手腕輕一用力,那外頭一道人影便如飛絮般輕盈而起,越過了小窗,又似乳燕投林般墜入他懷中。
香風襲來,秦夙只覺懷中摟著的,便仿佛是心口一汪春水。
情蠱顫動,再也無法按捺。
是痛更是甜,使他忽然將人緊緊摟住,歡喜道:“琬琬,你當真來了。”
江琬卻無法安然享受與他相擁的快樂,她是真無奈了。
瞧瞧她又看到了什么?
秦夙的情蠱又動了!
所以,還是拈花指先來一套。
系統:“你成功安撫異品靈蠱情劫,獲得自由點+5。”
情蠱安撫完后,江琬收回拈花指,雙方情意涌動的那種微妙氣氛卻也被打破了。
嗐,煞風景的東西!
秦夙握著江琬的手,將她帶到榻邊坐下,驚喜中有些許愧疚道:“琬琬,我的情蠱總是動,又擾你了。”
江琬無奈道:“我是不怕它,可是阿夙,我也不能時時跟在你身邊呀。萬一碰到我不在的時候你卻發作了,這可怎么是好?”
秦夙道:“你不在我身邊時,它又怎么可能會發作?”
沒有你使我心搖神動,情蠱又何來發作?
這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可言下之意卻隱隱表達出來了。
像是隱蔽卻又動聽的情話,無聲中蕩人心弦。
屋中沒有掌燈,窗外星光稀疏,可幽幽的光影卻縈繞在兩人眼中。
江琬笑一聲道:“這么說來,倒是我害你了?”
秦夙聲音舒緩道:“從前不曾遇見你的那十幾年,我情蠱發作過的次數,加起來也不如遇到你以后來的多。”
江琬挑眉:“那就是,還是我害的你?”
秦夙摘下面具,微傾身,與她幾乎呼吸相聞,低緩的聲線便似乎是從昆山玉弦之間輕滑而過:“所以,琬琬,你要許我終身,一定不可相離。”
江琬:“……”
人未動,窗外的風,卻聞聲動了。
嘿,撩,再撩,使勁兒撩!
黑暗中,兩人的目光互相深深望進了對方眼底。
江琬忽而撲哧一笑,抬手捧住了秦夙的臉道:“嗐,傻九郎,明明是你爹把你賠給我啦!你乖乖的,不可與我相離才是!”
秦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