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瞬息之間,幾枚銅錢已飛射至幾人身上,發出銅錢擊打人身的清脆聲音。
幾人中,有縮著頭沒有吭聲的,也有正在喊冤的。
可無一例外,中了江琬的銅錢之后,他們當下都僵住了身形。這下,喊冤的也不能再喊冤了,掙扎的也不能再掙扎了。
他們都被江琬以銅錢點穴了!
江琬這才緩緩道:“刺客同伙,只此幾人而已,其余可以放過。”
話落,她腳步一動,再不耽誤,便徑直往城隍廟中走去。
滿廣場的人紛紛將路讓開,江琬所過之處,便似是施展了分海法術一般。
此時她的身邊雖只是跟了一個親衛,可這一段萬眾矚目的路程卻仿佛被她走出了華蓋加身般的氣勢。
三名道士如夢初醒,連忙跟上。
路程走過一大半,眼看將要進入城隍廟中,江琬忽然又道:“今日在此城中,既有百姓對本王妃頗有怨言,此行救治過云澤真人之后,我與王爺便即刻啟程,離開原州便是。”
三名道士:“……”
聽了江琬話語的眾百姓:“……”
什么?
三名道士大驚失色,百姓們倒未見得都能深思江琬話語中意思,可也陡然生出莫名的倉皇之感。
然而江琬腳下步伐太快,她話音才落,人已是當先進了城隍廟中。
外間眾人縱然是再想要說些什么,又哪里還能見得到她人?
江琬進了城隍廟,過了一道影壁,卻忽地又向后一看。
透過影壁,后方能有什么?
除了是廣場上密密麻麻的百姓,就是更遠處櫛比鱗次的商鋪建筑了。
城隍廟周邊,自然少不了各種各樣的店鋪,如此一來,既形成了數道繁華商街,卻也難免使得周邊人員混雜。
戰后,原州城的商業倒也沒有那么快速地重新興起,但此處仍比別處更繁雜些。
一家挑高二層的酒樓之上,一名身著靛藍錦袍的男子忽然微微側了側身,臉上露出警惕之色。
他身邊的屬下忙問:“堂主,怎么?”
錦袍男子皺眉道:“有些古怪,不知為何,我竟仿佛被什么看穿了般。”
話落,又一人匆匆從那酒樓下層奔上,就湊到錦袍男子身邊道:“堂主,木僵行動失敗,已經身亡了。這楚王妃厲害得有些超乎想象!”
“什么?傳言不是假的,天狼族當真是被楚王妃一人喝退?”錦袍男子一驚,立刻道,“快走,這單生意做不得了!”
說著,一甩袖,也不走樓梯,縱身就從這酒樓的二樓躍下。
他的屬下們立刻跟隨著他,紛紛躍下。
城隍廟中,江琬收回目光。
她察覺到了一些不對,但城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不是氣運特別突出,如秦夙那般紫氣沖天之人,一般的人,就算是氣機強大的,有這層層建筑和人潮阻擋,其實她也很難清楚分辨。
江琬遂不再過多糾纏,只是直往城隍廟內部走去。
外頭人多,要辨認敵友很難,但里頭只有寥寥數十人,她卻是一眼就看出了云澤真人身在哪里。
不用多想,就往那最為虛弱,將將在生死邊緣徘徊的那道氣機處走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