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月隨意炒了些小菜,又燉了牛肉湯,裝在食盒內,送去了謝安屋內。
“大人,用膳了。”
涼月在門口小心敲了敲,卻是慌張極了。
若是那人吃過了怎么辦,若是那人覺得唐突如何是好,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萬一那人睡了自己將他吵醒了又如何是好。
如是想著,涼月此刻已經向找個借口逃走了,卻忽而聽得那門,吱呀一聲便是開了。
“梁捕快?”
謝安此刻換上了常服,一身月白袍子,又將頭發束起,很是有幾分書卷氣。
“今日,今日大人替我,替我解圍,我,我來感謝大人。”
涼月面紅耳赤,本準備好的說辭,此刻卻是忘記了一干二凈,只結結巴巴隨口不曉得說了什么,隨即便是將手上那食盒遞給謝安。
“謝我?”
謝安更是有些困惑神色,只將那食盒打開,隨即才回過神來,笑道。
“正巧我還沒用晚膳,一同去院子吃吧,多謝。”
“好。”
涼月此刻懊惱的厲害。
夏日后院蟬鳴陣陣,卻并不如何聒噪,略有些晚風吹著,心曠神怡,全然不似白日那般燥熱。
“感謝大人,這是第一次,有人替我出頭。”
是實話,涼月這人本就是有些軟弱,在天宮也是,如今到了凡間也是如此,旁人說,她便是聽著,若是著實著急了,也只得小聲反駁兩句,包子慣了。
涼月替謝安倒了杯桃子水,壽縣的桃子出名,且香甜可口,汁水頗多。
“說起今日這事情,本就是那縣丞和捕頭的過錯,不是你的錯,不必介懷。本就不是你的過錯,你便應該為自己去爭的。”
“...我”
涼月說不出話來。
若是涼月敢同旁人爭辯,此刻謝安也不會在此處瞧見她了,那紅線之事,本也不是涼月過錯,只因涼月怯懦了些,此刻便是被責罰下了凡。
“不必覺得同那些上司或是長輩爭辯不禮貌,又不是叫你面紅耳赤去爭,只若你覺得自己沒錯,便是該去為自己而爭的。”
謝安聲音極溫柔,雖說是那樣的話,卻也不帶著說教意味,說罷還是嘆了口氣,又小聲道歉起來。
“抱歉。”
“還是多謝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