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鐘后,周銘把該問的都問完了,問到后面孫恭開始神智不清,他失血過多,思維自然也變得遲緩。
周銘本以為假面舞會里的人都像狼人那么禁打,但這次江湖豪俠打起來卻比狼人容易得多,他殺狼人時就像在宰一頭健壯的豬,殺孫恭時卻像在宰一只瘟雞。
明明孫恭在舞會一層的排名比狼人高得多,而且還是前十名,聽說舞會前十名的人全都是真正有實力的人,但孫恭沒讓周銘體會到這一點,他只覺得孫恭很陰險。
“喂,別這么快就死,我還有話要問你,像我們這樣的人死了,那我們的裝扮間怎么進去。”周銘問道。
“進不去的……但聽說,會出現在那個遺跡中的某個地方……那里、那里誰都可以進去。”孫恭的頭一點一點,像是要打瞌睡。
周銘用長劍的背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頰,問道:“再堅持一下,最后一個問題,你江湖豪俠的身份限制是什么,肯定有什么限制吧?”
孫恭已經要死了,即使知道了他的行為禁制也沒什么用,但周銘就是好奇。
起初,周銘以為江湖豪俠的扮演限制,是像他的外表那樣豪爽耿直,不拘小節,但從那一日的偷襲和今夜的夜襲來看,陰險的手段似乎并不是豪俠的行為禁制。
他做出了違反豪俠身份的偷襲行為,卻沒有遭到懲罰,但在被周銘拆穿之后,反而因為懼怕服裝的能力喪失,最終退卻了。
由此看來,對方的扮演禁制不是行為上的限制,更像是和其他人的認知有關。
但深究起來,似乎也不是內心純粹的認知,而是其他人口頭上的認知,就像那些話要說出來才能嚇退他,否則他殺狼人的那一天,對方還是會對他出手。
“喂,問你話呢。”周銘又要用劍背去拍對方,但孫恭身上的豪俠服飾開始化灰。
眨眼間,他身上只剩下一條內褲。
周銘知道,孫恭死了。
周銘重新在原地召喚出灰門,換回自己原來那身行頭,然后開著孫恭追來的那輛卡車,往過來時的路返程。
這輛車的車大燈被他射爛了,所以只能借著朦朧的月光慢悠悠的行駛,夜晚的荒漠顯得詭譎凄涼,但在這種昏黑寂靜的環境中待久了,卻又能體會到一種令人舒適的孤獨感。
周銘舔了舔麻痹的口腔,想要放松一下心情,于是打開歌曲播放,渾厚的男中音從播放器傳出。
“無敵是多么多么寂寞~
無敵是多么多么空虛~
獨自在頂峰中
冷風不斷地吹過
我的寂寞
誰能明白我……”
“什么鳥歌。”周銘眉頭一皺,切換了歌曲。
然而很快,他發現這個卡車司機的品味有問題,下載的都是類似的奇怪歌曲。
他只得放棄聽歌的想法,轉而回憶起剛才從對方口中問到的那些信息。
孫恭提供的情報雖然不多,但用他的情報和自己現有的情報交叉分析之后,仍舊讓周銘得出了非常稀有的線索。
孫恭說哭笑男沒有告訴他,他周銘就是獵人,只告訴他自己有操控冰雪的能力。
而周銘最近唯一一次使用咒術是在森馬鎮對戰宋宗明時,知道他真實身份,并且又知道他咒術的,應該只有烏鴉一個人,其他普通鎮民眼中只是一個戴著綠面具的人在用寒冰戰斗。
如果哭笑面的信息來源是森馬鎮的那次戰斗,那么信息流出的來源應該是烏鴉。
當然也不能排除在自己穿越之前,這些個人情報就被原主暴露給了敵人,但周銘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因為哭笑面在下達對獵人的追殺令,以及對周銘的追殺令這件事上,日期間隔過長了。